马良一脸冷漠,“草民不知。”
“看来你是不会交代了,来人啊!”
那官兵打了不少眼色,可那师爷愣是没瞧一眼,没有办法,只得大声道,“师爷,这小子骨头硬,恐怕此计不妥啊!”
“不妥?什么不妥?你是在质疑本师爷的能力?”那人听罢,又是重重一敲,终于抬起头看过来,“呦,这是哪来的美人儿?莫不是这小子的婆娘吧?”
官兵弯着腰,回禀道,“师爷,这是城里安家的大小姐。这小子近日在安家做客,安小姐不忍心,便跟着一起来了,说是要瞧瞧你办案的威风。”
马良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官兵倒是个聪颖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不知道这人眼睛长到天上去,被人恭维几句就找不到北,是如何当上师爷这等位置的。
“原来如此。”那师爷听闻顿时神气异常,“我就说嘛,穷小子一个,怎么娶的到这么漂亮的婆娘。”
安小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面对如此不着调的师爷,纵使她脾气再好也有些不满,“这位……老爷,请问马大师到底犯了何罪?”
那人咳了几声,似乎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忽然就端了起来,“这小子犯得是害人重嘴,安小姐怕是被他外表蒙骗,还是早早离去,莫要与他纠缠的好。”
马良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收好神态,认认真真鞠了个躬,“师爷,这几位官爷到安府时,小生便问过他们几个问题,可惜几位官爷并未给在下答复。师爷可是主管此案?还请给小生解惑。”
马良一案并非公开审案,但安平都跟着进来了,其余总有些爱看热闹的跟着进,此时也跟着起哄。师爷捻了几声,随后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何垂死挣扎,问吧。”
“几位官爷说是前些日子,宣逸大师在道明寺中遇害,随后有人瞧见小生路过。敢问师爷,前些日子,具体是哪一日?那道明寺周遭荒无人烟,又是何人瞧见,何时瞧见,为何瞧见?此案疑点颇多,怕是有人栽赃嫁祸啊。”
一连串的问题打出,师爷倒也不惧,冷笑两声,“大约是四五日之前,本老爷与知县大人排查了几日,才终于找到目击证人。那人是个柴夫,三不五时便要去那附近砍柴,正巧瞧见你神色慌张,你还有何话要说?”
到底是个师爷,竟是准备充分了。马良和宣逸大师搏斗之时乃是半夜,哪有柴夫会半夜砍柴的?怕是随手收买了个贪财的,用来诬陷自己。
“请问那柴夫身在何处,可否上台对峙?”
马良对于师爷的控诉不正面回复,直说要与他当面对质。左右四五日前她已经到了安府,只要安小姐愿意相助,便是有目击证人的。
走到这一步,她也不后悔管了宣大师一事。马良这人行事前瞻前顾后,行事之后却从不犹豫。那人恶贯满盈,算是糟了报应,即使不是她正巧插手,也迟早会被天道反噬,不得善终。但到底是经了她的手,在这朝堂之上,她说不出自己冤枉,没做过之类的话来,只能从侧面出击,验证那证人的供词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