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看着秦三娘,道,“我家王爷喜欢沉鱼阁,所以想买了去。”
闻言,秦三娘脸上的笑顿时凝住,半晌她才讪笑,“贵人们这是开什么玩笑,这是我养家糊口的玩意,卖了以后我吃什么喝什么?”
“钱好说,而且沉鱼阁明面上还是你的店,红利你照收。”沈令歌缓过气,“我们不过是想借用下地方。”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秦三娘可是不信。
她掩住面不大情愿,“王爷这说的哪里话,你喜欢这地方是我的福气,我秦三娘现在就可以说,以后但凡是您二位来,我都不收您银子,你们尽管就拿这当自个儿家一样就是。”
见她这样笃定,楼肆允轻泛的往长榻上斜躺,嘴角带着清冷笑意,却叫人一眼见了便要被摄走心魄。
“过来。”他淡启薄唇,笑意深不见底。
相比起南疆王的威严庄肃,楼肆允不过是个惯会撒娇打泼的玩意,秦三娘见他招呼,自然乐呵呵的过去,借此远离沈令歌。
“楼公子,我就算是个生意人,作快活买卖,不管官场也不管……”
秦三娘赔着笑起来,正打算从楼肆允这逃了这笔生意。
谁知话还没说完,脖间就一凉。
一柄冷剑,正抵着自己命脉,寒光自剑柄处一路上蔓延过来,叫她顿时如入地狱。
剑柄一段,男人脸上笑意未减少,只是浑身上下泛着阴翳的冷意,摄人心魂。
楼肆允把玩着剑柄,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他啧啧两声,忽然笑出声来。
“秦三娘,我们今天来这目的你都知道了,你不会还以为回绝就完事了吧?”
他每笑一声,老鸨的心就是沉下一分。
若说放在秦三娘还觉能逃过一劫,但现在见了楼肆允的模样,只觉得这人平日伪装太好,现在截然披露在自己面前,自己就算半脚踏进阎王殿了。
壮着胆子半晌,她也不敢抬头看一眼说话的人,只觉得置身冰窟,除了浑身颤抖其他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努力张嘴,可声音也被恐惧阻隔,愣是蹦不出一个字来。
幽寒剑意又往脖颈间逼近两分,喘息间都能感受到汗毛磨蹭在刀锋上,老鸨哑着声,刚张嘴就听房门被猛的撞开。
“就是这个哥哥!”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将门口堵得干净。
这声音太过熟悉,秦妈妈凉了许久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碾在地上般,她扯着嗓子嘶叫一声,“出去,快出去!”
那人像是没听见也没瞧见这房间的异样,直直冲着沈令歌去。
楼肆允轻掀起眼皮,手腕微转,就是将剑尖对准来人,“站着别动。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眨巴着眼睛看他,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感受不道杀气,他嘟囔道,“我要去见哥哥。”
他伸手,指着沈令歌。
老鸨见自己儿子还不听话的乱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溪儿,别乱动。”
楼肆允倒没如她想的那般一剑下去,而是打量似的看着似是大智未开的人。
“去见哪位哥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