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个男人很可怕(2 / 2)

众人皆言南疆王府杀戮过重,故而受到了上天的诅咒才会如此。但真相……

“为什么提起这个?”沈令歌瞧着楼肆允。

这男人今日言行诡异的很!

“你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楼肆允唇齿中笑容尽去,继而眼中生出悲凉,玉色肌肤仿若蒙了一层灰。如秋日萧瑟的花,灰败苍凉:“我不过是……想活的更肆意畅快些罢了。”

“你……。”

男人抬手,大掌蒙在沈令歌眼前,将她视线遮挡。唇畔笑容浅而淡:“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心软。我若是柔软,便会不容与天地。”

沈令歌心尖一颤,心底微涩,憋闷的难受。这个认知令她不安,她竟会被身侧男人牵引了心神。不好!

“沈令歌,你听说过偃都么?”

楼肆允放下手指,将身躯懒倦靠在椅背上,再度恢复成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方才悲凉深沉的楼肆允,仿若只是沈令歌恍惚中瞧见的梦境。

“数十年前,大启动**。时,南疆王府与偃师一族并称大启双煞。二者通力配合下,大启方才国泰民安。之后,皇上赐偃师宗主为千机王,封地偃都。偃师一族本该风光无两名扬天下。哪知却在一夕之间横死丧命,自此销声匿迹。世人只知,偃都盛行瘟疫,全城百姓沾染疫病暴毙,自此偃都成了令人谈之色变的鬼城。但事实呢?”

楼肆允声音顿了一顿,眼底破出一抹幽寒:“没有什么病能够让人畜一夜之间尽数消亡!王爷莫非不觉得,偃师一族的灭绝与南疆王府人丁凋零,有异曲同工之处?”

沈令歌打了个哆嗦,自脊背处生出森冷寒意。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楼肆允以手指轻叩着桌面敲击出平缓的节奏,配合着口中低吟浅唱,悲壮而无奈。

沈令歌只觉心中憋闷难耐:“楼肆允,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楼肆允淡笑:“我就是楼肆允,如假包换。我之所以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值得。”

他唇线勾挑出魅惑妖娆的笑,陡然凑近沈令歌耳边,贴着她玉髓般耳垂缓缓说道:“天若不恭,就掀了那天。主若不贤,就换了那主。这个天下本该有能者居之,比如……你。”

沈令歌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再瞧楼肆允只觉如看到了洪水猛兽:“你可知这话若是我告诉皇上,会祸及你楼氏九族!”

楼肆允微笑笃定:“你不会。”

“比起忠诚,你更在意南疆王府的先辈们死亡的真相。替仇人做嫁衣不是伟大,是愚蠢。”

“……。”沈令歌深深瞧着楼肆允:“你做这些,楼相知道么?”

那日沉鱼阁中他本是她的利用工具。

然而,如今的沈令歌越来越觉得,她似乎才是人家案板上的鱼,早就在那人精心安排下咬了钩。一步一步,按照他设计的轨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到现在,沈令歌与楼肆允在所有人心中,早就被牢牢捆绑在一起。楼肆允的所作所为,她无论答不答应,都再无法独善其身。

这个男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