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喜篇 顾知年X林宿(2 / 2)

“我……之前不是故意躲你的……”

“嗯。”

“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喜欢我吗?”

那金发向他靠近,然后他单手轻轻撑在他的身旁的门壁上。

“我怎么可能不喜……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对你,没有超越友情以外的想法……”

他满脸涨红,双手不自觉的抵上他的胸膛。

“真的没有?”

他声音由低沉到上扬,甚至带着笑意。

“真的没有……”

他说时咽了了口水,视线四下逃窜。

“我现在突破了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你都没有推开我。”

他说完,少年才瞪大眼睛,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相贴在一起。

只要林宿稍微低一低下巴,两个人的鼻尖就会相碰。

而他的手,只是轻轻的抵在了他的胸口,全然没有一点准备使力推开的意思。

“阿年,你知道你的脸,有多红吗。”

“这是……是热的……”

“从计时开始,到计时结束。”

“阿年,你说说,你对我心动了多少次。”

“没有心动,零次!”

他靠的越来越近,顾知年使劲后仰又错开脸。

“我看见了,你坐在我的腿上,脸红了三次。”

“每一次,你都会加重抱着我小腿的力道。”

“室内那么大的空调,你总不能再说,是因为热了。”

他的脸又靠近,那张纯白无暇的脸,清澈干净的蓝眸,耀眼松软的金发,在他的眼前放大又放大。

最后他闭上眼睛,他也没有吻上他,只是脸擦过他的脸,然后泄气的靠在他的肩头。

“阿年,没关系。”

不承认也没关系,退缩也没关系,保持距离也没关系。

是他最先将这份喜欢宣之于口的,是他一厢情愿的。

最后他打开了门,错开了身体从他的身边略过。

金发彻底消失在人海里的时候,他终于无力的靠着门壁滑蹲在地上。

初次相遇到表白在他们迎来各自的暑假的时候彻底结束了。

林宿回了法国,一直到临近开学才重新赶了回来。

本来以为冷静了这么久,那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开学第一天,推开教室门的时候,顾知年就知道大概是他输了。

他太想他了,想到看到他的脸,就会莫名的出神发呆。

他还是会为他脸红,还是会为他心动。

他和他的关系,依旧微妙。

最后他将这一切都归罪于他的容貌,他想所有人都会对林宿这张脸心动的,一定,不只是他。

“顾知年,薯片,吃不吃?”

宋槿琛难得的拎着一大袋东西过来找他,顾知年眼前一亮,抓着宋槿琛不放。

“宋宋,你看看我后面那个……金头发的。”

“干嘛?”

“帅吗?”

“我不好这口。”

宋槿琛轻啧,又甩开他的手,往江深的教室赶。

“喂,林宿帅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知年就守在教室的窗台,路过一个男生,他就揪过来问一句同样的话。

接二连三的,得到的答案都是,“帅啊,我又不是女的,不好这口。”

最后顾知年厌厌的趴在桌子上,最后的挣扎都破灭。

他想,可能真的只有他一个男生,对林宿心动了。

教室的另一角,林宿默默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他总是觉得他愚笨,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心动,脸红,默许的靠近。

“阿年,那是喜欢的象征啊。”

他无奈的低吟。

中午的时候,顾知年离开了教室,他的座位上空****的,林宿望了一眼,又垂眸收拾了桌面,然后趴下来小憩。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似乎逐步开始进入了深度睡眠,模糊间,他听见后门被悄悄推开的声音。

然后那人的脚步声越行越近,最后他真的在他的身后停了下来。

突然他的耳朵上,多了什么东西。

然后那人轻轻附在他的耳边,唤了他的名字。

“林宿……醒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的,是他放大的脸。

“阿年?”

“我来了。”

“来回应你了。”

林宿又摸了摸顾知年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眉眼,鼻尖,滑过他所有的五官,然后他笑起来。

“是真的阿年啊……”

“是真的阿年。”

“阿年说的话也是真的。”

少年站在窗前,眉稍微扬。

少年眼前的人,耳朵上有一朵小小的红色玫瑰花。

金发依旧璀璨,玫瑰依旧殷红,他笑的依旧灿烂。

“成为顾知年的归宿吧。”

那是少年在花坪旁边,犹豫了两个小时的勇敢。

一不做二不休,那晚放学后,少年回到家里,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他毫不遮掩的说出自己的恋爱对象,是什么性别。

然后不出意外的,挨了父亲顾执一巴掌。

少年的脸微偏,掌印尤其明显。

“马上给我分开,我会申请给你换班,以后不要再有来往!”

“我不。”

少年挑眉,拒绝的毫不客气。

“你打他干嘛?孩子喜欢就让他喜欢好了,他这个年纪,又不是明辩不了是非!”

“他这个年纪就是明辨不了是非!才十七八岁,怎么就能清楚自己以后要什么?”

“他将来是要娶妻生子的,顾家不能没有后!我辛辛苦苦把顾家送到这个位置,你要毁了爸爸这一辈子的努力吗?”

“这事没得商量,如果你不自己处理干净,我就替你来做。”

少年没再说什么,至少他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态度。

他将家族,公司荣誉看的比他的幸福重要,其实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同性癖的儿子。

其实他也在自我麻痹,试图用最强硬的办法,毁掉他对这样的爱情的憧憬。

那段时间,他给足了他这方面的鄙视和打击。

少年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晚少年没有闹,顾执以为,他是被那一巴掌打醒了。

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是逆来顺受惯了的性格啊。

一直到考试前,少年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动向。

顾执以为,风平浪静了,以为他那时说那样的话,也只是一时兴起,青春叛逆懵懂无知罢了。

于是他没有把这件事再放在心上。

可是考完试的那天,顾执却没有等到少年回家。

等到他去少年的房间的时候,少年的衣柜空了。

那个晚上,少年逃跑了。

夜晚的机场,少年提着行李箱,从光亮里来,他与身后的光背道而驰,然后他拉住黑夜里林宿的手。

少年的碎发被吹起,风将少年的声音带入林宿的耳朵里。

“这里容纳不了我们的爱情,林宿,带我走吧,去一个……能包容我们的地方。”

“好。”

远处灯火葳蕤,他看见少年脸上的晶莹的泪滴,然后少年就这样,带着几件衣服,一些存款,跟他上了飞机。

少年抛开了所有,飞机上他靠近林宿的怀里。

“如果你抛弃我,我就一无所有了,林宿。”

“你忘了?”

“林宿,是顾知年的归宿啊。”

他说,温热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将他揽进怀里。

飞机要去哪里,顾知年不知道,林宿说,他只要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就好。

他会站在他的前面,带他去能好好生活的地方,带他去能待一辈子的地方。

他说,他会拉住他的手一辈子。

他说,他们要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到所有人都妥协认输为止。

他说,“阿年以后,把有我的地方当成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