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有些不解,他从接了那个电话开始,情绪总是莫名其妙的。
她转过身反抱着他。
“你心情不好吗?”
他摇头。
“你能不能,陪陪我。”
江浅愣住,没有懂他的意思。
“当然,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不对。”
“你只有早晨和晚上在我身边。”
他要她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
他知道这样是无理取闹,
他就是霸道,
即便过了任性的年纪,
他也想用这种方式,
把她死死的捆在身边,
“那你想我怎么办?”
我想你躺在我的办公室里,24小时都和我待在一起。
他想这么说,
但他知道她不会同意。
这提议太过荒谬,
他自私的剥夺了她的自由。
“你说,我尽可能去做。”
“我想把你关起来,只和我关在一起。”
他终究还是原形毕露,
摘下斯文的表皮,
他败类的躯壳里只剩下肮脏的心灵。
如他所料,怀里的女人身体在轻颤,她的眼里,是惊愕是犹豫是不可思议。
“别害怕我,浅浅……”
又是央求的语气,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脆弱的弯着背。
江浅愣住,
害怕?
不,
他所想,就是她所想。
她一生就只有两个热爱,
一是纪泽衍,二是设计师这份职业。
她能肯定的保证,
对纪泽衍的热爱,经久不衰。
“那你把我关起来吧。”
她亲吻着他的耳垂,抚平了他燥闷不安的心。
他抬眼,这会儿轮到他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你把我关起来吧,只有我和你关在一起。”
小姑娘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好看,她却不似月亮一样缥缈。
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给他最真实的触感,这是真实存在的女孩。
女孩说的话也永远真实有效。
“我还想给你戴上脚镣。”
他得寸进尺,什么话都往外冒。
“纪泽衍!你这……变态……”
她羞答答的瞪着他,他却说的极其认真,认真到江浅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买好了。
“你!你该不会……”
“还没。”
“你答应,我就去买。”
“你疯了?不答应,驳回!”
她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他却屹然不动。
男人眸中是沉沦。
他本来就是疯子,他还有疯子的血统。
就是因为有病,他才肖想将她囚禁。
不管她是心甘情愿还是拼死挣扎,他都不会放过她。
地狱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撒旦匍匐在黑暗里狩猎。
她很不幸,她擅自闯入了疯子的世界。
“为什么?”
“……很羞耻啊。”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终归是20岁的小姑娘,还是不谙世事,还是看不清他的险恶。
“习惯就好。”
“纪泽衍……不许强迫我。”
“可是我会忍不住。”
在她答应给他关起来的时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像是洪水猛兽顷刻间就喷涌而出,贪恋也跟着覆水难收,突破压抑的尘封吞噬理智。
江浅难以置信:“……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纪泽衍轻笑:“对。”
江浅有些无语:“你好变态。”
纪泽衍忽然柔声哄道:“让我抱抱你。”
江浅望着他,猜不出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却没有过去,而是说出了心里的委屈:
“我等了你四年。”
纪泽衍闻言微怔,旋即愧疚和欣喜一同涌上心头。
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里,这是他没想到的答案,还以为她对他的爱已经变淡了。
紧接着,她道出来的话再度直击他的心灵:“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让我等你这么久……”
纪泽衍想弥漫空缺的四年,然而心底却依旧贪婪着,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前:“那浅浅能不能继续爱我……”
江浅口是心非的赌气道:“不能。”
纪泽衍无奈轻拉开距离,对着她苦笑问:“为什么?
江浅鼓起了勇气,声音里带着微颤:“不是继续,是一直。”
她爱他,不管是怎样的他。
尽管温柔的纪泽衍是假的,暴戾的纪泽衍是真的。
而对纪泽衍而言——没有她,他真的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