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她一双纤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掌,那力道还是泄露了心思。
“好!”
东之庭了然,他低声安慰道:“我虽然出征,但与领兵大将是不同的,蓉儿莫要担忧。”
这句倒是大实话。不光是他,就是东之茗他们,虽会亲自上战场指挥,但肯定不会冲锋陷阵,他们必然会被重重保护在大军腹地。
谁让他们是皇帝的儿子呢?领兵冲杀是大将们的事,彼此分工不同,就好比让将军们去当马前小卒,这是天大的浪费。
安以蓉的心定了定,小脸这才真正松乏了些,“那就好。”
东之庭爱怜,他亦舍不得妻子与新得的小儿子,只是局势发展如此,他不得不这般行事。
他待妻子总是极温和的,这是头一次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展现他的强势与侵略性,狠狠一吻印在她的樱唇上,吮吸舔舐。
安以蓉温顺承受,热烈回应。
匆匆一吻结束,东之庭拍了拍她的手,“蓉儿,我先到前院一趟,安儿还小,你莫要带他出门。”
他还有事情需要安排,快步绕道左稍间,看了一眼熟睡的胖儿子,他便急急往前院去了。
安以蓉抓紧时间,领着甄嬷嬷等人,快手快脚给东之庭收拾了一些寝衣冠服之类的必须品,迅速打包妥当,也赶到前头去了。
打包好的物事交给从寒,她脚步不停往外书房行去。
东之庭已换了一身装束,他一边展臂让人伺候更换铠甲,一边沉声吩咐若一,“……若一,庭王府就交予你,不得有误。”
从寒跟从风照例跟在东之庭身边,至于若一,就被委以护卫安以蓉母子及庭王府的重任。
若一仔细听罢主子吩咐,利落应是,“属下绝不辱命。”
安以蓉进门后,一直安静立在一边,男人英俊不同于往日,她却无心欣赏,一待他处理妥当后,才急急行至他的身畔。
“殿下,你莫要忘了茗王遥王。”
方才时间紧,她想不起这两人,现在忆起不免有些担忧,毕竟现在就是他们三个争斗太子之位,这在战场上又混乱,她还真担心,像东之茗一心狠起来,对之庭做什么的话,可怎么好?
东之庭拍了拍她的肩,夫妻二人并肩前行,他低声道:“我们都是初次接触兵权,指使不动太多的兵马,何况我东之遥一伙,东之茗可不足为惧。”
安以蓉听了,倒是很想嘟囔,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万一遥王被东之茗窜使着,两人一起对付他呢?
东之庭自然看出了她的担忧,继续说道:“东之遥以前是东之茗一派,他更了解东之茗,我要是他的话,先对付东之茗为好。
而且我的母后是汴宁国的人,东之遥想必也觉得我的威胁没有东之茗大。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啦!”
安以蓉这才松了一口气,展颜一笑,“那就好。”
夫妻二人边说边走,已出了外书房,东之庭垂首温声道:“蓉儿,你先回去吧。”
如今天热,妻子才出了月子,他不希望她在外面待太久。
“好,我等一会就回去了。”
安以蓉站定,眼巴巴看着他,东之庭亦不舍,但也只得狠狠心,登上轿舆。
安以蓉目送一行人离开后,却没有马上回后院,而是快速的奔到了府内最高的一处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