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讲。”

顾相思柔柔一声，很是配合。

“本王记得王妃那日穿的是海棠夹裙，按理说脚上应当也是海棠软绣鞋，怎么却穿了一双柳青硬头鞋？”

跳舞也是有讲究的，舞裙舞鞋向来是一套的，就连头饰也是配好的，要是拆开来乱搭配，是要叫人笑话的。

顾相思看了顾芊璇一眼，低声委屈道，“那日妾身的绣鞋不小心叫人用酒浇湿了，一时又找不到多余的鞋子，本想赤足上场，是芊璇妹妹把她的鞋子借给我了，为此还害得妹妹没有鞋穿。”

顾相思学了顾青瓷那一套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心头一怜。

把自己的鞋子借出去自然是一桩助人的美事，可是，明白人一听就听出了门道。

当年顾芊璇跳得是芙蓉曲，而芙蓉曲的神韵在足在手，表演者一般都是脚着银环，手挂明月珰，何须用鞋？穿了鞋反倒是化蛇添足。

“原来是顾二小姐的鞋子……可本王怎么听说王妃是伤了足腕？”

那时她以为顾芊璇真的是好心把鞋借给她，谁知道她在鞋面暗处藏了绣花针，穿上去正常走路是察觉不出什么的，但是一旦旋身绷脚，那绣花针就会尽数浮出来，扎着脚面足尖，疼痛不堪。

顾相思落入水中后，鞋子掉进了水里，自己被捞上来的时候只有满足的鲜血，再经顾芊璇一阵颠倒黑白，众人自然就认为她为了练舞用了歪门邪道。

“是足面。”顾相思低声回道。

“原来如此，本王就说为何王妃的纤纤双足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司寒珏说着，眼神冷冷地朝顾芊璇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