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不得不回来的理由(2 / 2)

不提下乡养病还好,一提这事就像是在扎阮明娇的心,尤其这话是从裴景嘴里问出来的,她一抬头看见裴景嘴角的笑意,仿佛就是知道一切后在讥讽她的模样。

“那便好,你今日是来看伯父的?唉,也不知伯父为何这般糊涂,竟然走上这一步的,皇帝对他那么好,太子也视他为最好的老师。”裴景看了眼身后,脸色一边露出几分颇为可惜的表情来。

阮明娇听见异常不得劲,抬头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糊涂,走上了这一步。”

她语言激烈,眼神寒冽看着裴景就像看仇人一般,裴景一顿,脸上深色变化莫测,连连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娇,我是说……总之你放心,伯父在这里我一定会让人多加看顾,在真相出来之前绝不会让他受累受苦。”

阮明娇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突然一紧,裴景虽是保证和解释的话,但落紧她的耳朵里却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她忽然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激怒了裴景,他现在才是刑部的掌管人,他想让阮父好过,阮父便能有一日安稳日子过。他若不快,将自己这些报复在阮父身上,阮明娇真要恨死自己了。

她心里一番挣扎,尽管是不情愿,但为了阮父她又不得不忍耐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她扯起一抹笑意,看向裴景:“裴景哥苦尽甘来,重新恢复了官职还掌管了刑部,平阳还未曾向你道贺过,实在失礼。”

“阿娇,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么久的情谊哪里需要这些虚礼。”裴景不在意的摆摆手,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阮明娇颔首,郑重道:“那我父亲便多仰仗裴景哥照顾,天寒地冻明娇有些觉得冷了了,便先告辞了。”

“好,你注意身体,待改日我休沐就去府上看你。”裴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眼里的贪欲丝毫不加以掩饰。

阮明娇却是再也不能在此处待着了,匆匆跟他福身一礼拜下便带着松宝踏着风雪离开。

裴景的目光却始终在她身上停留,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皆是不屑和贪念,看阮明娇就像是在他手底垂死挣扎的小白兔,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最后还不是要向他低头求饶。他不屑的瞥了一眼她,提步往刑牢里走去。

这夜,一行人伴着漫天的大雪踏进了京城。

玉郡王府。

萧玉然正脱了外袍,披着被子在榻上饮酒消愁,奔波数日却对首辅一事于事无补,朝中一大半的官员一边倒的就要给首辅坐定这个叛国通敌的罪名,他万分无奈却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即便是知道阮明娇回来,也不敢去看他,一是怕让有心人看去揣测他与阮明娇的关系,从而更不利于他为首辅一事奔走。

朝中无朋友,他也就只能自己喝酒解解闷,屋里的烛火在窗柩里透进来的风里摇曳生姿,在屋里扇动着流动的光晕。少年郎脸色微红,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酒杯,脑子里却始终想不通,干脆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好似才解气一般。

他迷醉间,听的一阵敲窗户的声音,接着榻对面的窗户突然闪进来一阵寒风,一道黑色身影便冲了进来,他目光迷离以为是进了刺客,感叹他心里正郁闷着呢,就有不长眼的送上门来。

他怒目圆睁,悄悄翻下床,手捏紧拳头趁着那人背对着他时挥了过去,感觉到拳风的人侧身躲开,双手抓住他的拳头向下掰去,接着就将他翻过身去。

疼的萧玉然连连大喊大叫道:“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

身后的人眼眸一怔,伸手堵上他的嘴,一边喝道:“别喊了,稍是我!”

声音熟悉的让萧玉然瞬时清醒了过来,抬眼向后望去,就见身后的黑衣人摘下了面罩,正是燕徵。

“燕徵,你何时回的京?”萧玉然指着他,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刚进城,你小点声。”燕徵边说边往榻前走去,熟练的好似自家一般,在榻上坐下,拿了一个空杯子为自己倒上酒一口饮尽,却四不满足一般又接着喝了几杯。

“你找到人了,回来这么快?知不知道三殿下他们正在等你进城入局呢。”萧玉然关上了窗子一边往他跟前走去。

燕徵盯着手里的酒杯,回道:“我知道,但我不能不回来,这里有割舍不下的人和事,我不能让他们挡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