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同承受,和瀛可不愿做那冤大头。她故作不小心地将那碗加了料的药摔碎,自然也惊动了殿外守着的一干人。
周宁钦朗声只道是自己摔碎了碗,让宫人进来打扫。
太后此时一定不会如此急切地对周宁钦下药,一定是有人想趁乱嫁祸太后。
和瀛首先怀疑的便是周宁钦本人,要说有能耐又有机会做出此事的,首当其冲便是他了。
可能和瀛的眼神太过明显,本该安心养病的某人皱眉不悦,冷冷地看着女子。
“朕看你这是嫌命长了。”
和瀛撇嘴,“原本嫔妾还在想为何皇上与嫔妾喝得一样,但看起来气色却比嫔妾要难看,不成想缘故就在这里。太医闭口不言,想来此事已经被人敲打过了。”
她才不相信周宁钦会好心替她遮掩痕迹,应该是害怕太后下令彻查六宫时查到了甘泉宫,进而发现这些端倪。
“朕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做朕的眼线,为朕谋取大计。若朕将你安排在太后跟前,你作何感想?”
什么感想?
她求之不得呢!
和瀛恰巧也想尽快找到楚惊鸿的孩子,让她平息怨气。周宁钦此举不是正好随了她心愿了吗?
还没等和瀛开口,殿外便传来内侍的禀报声。
“回陛下,离王殿下在外候着,是否召他觐见。”
离王进宫了?
周宁钦瞥了她一眼,和瀛立刻明白了男人狭长凤眸中透露的意思。当下切身行礼道:“嫔妾先行回避。”
和瀛躲在内室,靠着墙站着。
她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离王语气有些试探,“皇兄,秋闱杀人案虽然已经真相大白,但当地衙门依旧被人指指点点。而几名已经入闱的考生竟主动放弃功名,不愿与仗势欺人之臣为伍。今日朝堂有人说起此事,被齐阁老门下的人搪塞了过去。”
“朕身体欠安,许多事要劳烦太后做主。朕记得那名涉事官员不是被关押了吗?”
“虽然关押,但那边不太安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臣弟担心若不及时安抚,恐会酿成大祸。”
和瀛悄然地勾起唇角,原来离王来见皇上是这个意思。
昨夜顾长徵已经说过,他会让太后想办法尽力拖住离王,不让他接近钱库。没料到离王竟然打起了这个主意,他冒险进言,就是打赌可以凭借皇上的旨意前往河州。
如今那里民心涣散,若他得到泼天钱财,再仗义疏财招兵买马。接着与南夷无涯族人联合,便会迅速成为一只不可小觑的大老虎。
和瀛微眯着眼,她靠近门口处仔细听着,想看看周宁钦作何反应。
“河州是齐家的祖籍之地,此事还需与太后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