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依旧保持着相同的力道,但微微颤动的指尖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平静。顾长徵轻轻皱起眉头,一双凤眸微微带着怜惜和愧疚。
当时救下和瀛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京城离王府找宁锦,明明当时离王还在齐五的府邸,可当他好不容易找到宁锦后却被离王堵在前面。
宁锦当时生命垂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宁锦死在跟前。迫于无奈,只好用齐五钱库作为交换,保全了宁锦。
如今宁锦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他便冒着危险赶来后宫,准备接她出宫。
“我对不住你,但你别急。我带你先离开皇宫,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说,好吗?”顾长徵从来没有这般低三下四的语气。
可这话落在和瀛耳中,便是**裸的嘲讽。
她没在客气,既然力气无法抵抗,那就用语言羞辱。她冷冷地说:“顾世子有什么对不住的,我原本就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说起来这位锦妃可真有本事,不仅让离王性情大变,还让你心焦得很。真是好手段,我自叹不如!”
顾长徵叹气,他不想让女子继续误会下去,又害怕一时松手让她伤害了自己的身子。
“清浅,别闹!”
和瀛瞬间停止了挣扎,她似乎感到一击闷锤迎面而来,在她的脑中炸开。清浅这两个字,她好久没听到了。久到只有自己梦中唤自己,久到她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女子喉口溢出闷笑,“世子在说什么?”
顾长徵怜惜地看着她的头顶,清瘦的身躯圈在怀中有些膈手。这个女子要强,倔强,也脆弱,也楚楚可怜。
“我知道是你,我一直知道的。我这就带你离开皇宫,沈太傅还活着,他很想你,我知道你也很想他!”
和瀛怔怔地看着前方,她不再挣扎了。仿佛先前的抗拒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她竟然开始喘着粗气,有些疲累地靠着那双坚实的手臂。
顾长徵为何知道她?
是一开始知道还是后来知道的?
父亲还活着!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和瀛忽然感觉有些累,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合上。
顾长徵等到怀中的女子身体放松后,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将女子团团裹住。
走出院子时刚好碰上了扒在那里偷看的顾辞,顾长徵过去踹了他一脚。
“主子干嘛踢我?挽月姐姐,你看!”
顾长徵冷哼,“告什么状!我让你盯紧疏影阁你做到了吗?挽月让你回禀的事都记到哪里去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立刻就将你打包扔到边境,一口点心都没有!”
顾辞哭丧着脸,他愧疚得看着被披风包裹的女子,心底不由得泛起不安。他哪里知道皇上那么精明,居然把药喝一半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