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爷被宋云岚那句满门抄斩的话刺激的眼皮子跳了跳,沉下脸色厉声呵斥:“够了,都别吵了。
还烦请族长继续吧!”
“不可,老爷方才没有听见道长所言吗?”冯氏眼瞧着族长又重新捧着族谱,脸色变了变似是颇为着急一般。
“够了,你还嫌弃不够乱是不是,如今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下旨,不管如何都是要添置上去的。
就算你想要抗旨被砍头,也别连累我侯府上下百余人。”这一次,宋侯爷是当真动了怒气,倒也不知究竟是因着冯氏这番话,还是因着方才宋云岚的威胁。
不过不管如何,这次总归是冯氏自己凑了上去,这才让宋侯爷当做出气筒训斥了一番罢了。
“礼毕,请回族谱。”族长在族谱上利索的添置上了沈书苑的名字,这才又重新把族谱交到了身旁的人手中。
“老爷息怒,妾身并非是不知礼数之人,只是方才听着道长之言,心下着实有些惧怕。
一时之间这才有些失言,还望老爷不要与妾身一般见识。”冯氏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惹得侯爷不高兴,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恼恨,佯装出一副伤心模样。
“罢了,你总归也是一份好心,先起来吧!”宋侯爷也并非是当真生了她气,只是被宋云岚那番话给气着了罢了,而她又上赶着找不痛快,这才叫宋侯爷把心底的怒气一股脑儿的都发泄在了她身上,现下瞧着她肯开口服软,哪里还能再继续冷着她,急忙开口让她起了身。
这边瞧着宋侯爷与冯氏二人之间稍稍缓和了一些,宋彬才站出来对着宋侯爷拱了拱手说道:“方才母亲所言虽说有些失礼之处,可到底还是一番好心。
况且,这道长所言,父亲也不能全然不听不信。”
宋彬既是长子且又是嫡出,自幼便是四皇子伴读,在宋侯爷心中自然是有着极高的分量。
之前冯氏说着这些话,宋侯爷可以毫不在意的训斥,可如今轮到宋彬说着,却不得不仔细考量一番。
“少爷说的是,贫道与在场所有人皆不识,并无任何理由去陷害各位。
实在是路过贵府,瞧见府上盘亘着挥之不去的黑云,这才好心进来指点一二,若是侯爷不相信贫道所言,贫道也不在继续留下来徒增侯爷厌恶。”那道士说着拱了拱手,便想着起身离开。
“道长还请留步,我们自是相信道长所言,如今还要劳烦道长指点一二,若是道长现下离开要我们该如何是好。”宋彬哪里肯让他离开,连忙开口唤着他,姿态放的颇低。
“表妹?”沈之瑶在一旁看的有些着急,只是如今到底还记着自己的身份,这才没有一而再的贸然开口,只能急急地唤着她。
“不知道长道号唤什么,如今能一眼便瞧出我府邸上黑云罩顶的,想来必然是法术高强吧?”宋云岚不理会沈之瑶在一旁急得有些跳脚的模样,轻移莲步朝着那道士走了过去。
“贫道道号为柳君子,因着贫道喜爱四处游历,故而并不为人熟知。”
“柳君子?在城中果真并不曾听说过你这般人物。”宋云岚说出来的话倒也毫不客气,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她瞧着。
“方才道长已经说自己喜爱四处云游,我们没有听说过不也极为正常。
二妹妹现下这番模样,莫不是被道长方才的话说中了,这才想方设法的驱赶道长离开。”宋琼岚同样站了出来,言语刻薄的嘲讽着她。
如今只要想到宋云岚也成了嫡女与她平起平坐,而她那个下——贱生母死了也不消停,如今还被抬了为平妻,心急似是要呕出血来一般,瞪着他的神色也似是要吃人一般。
“如今我母亲被皇上下旨抬为平妻,是皇恩浩**。”宋云岚转了转眼眸,瞧着站在一旁的宋侯爷勾着嘴角继续说道:“皇上此番做法又何尝不是父亲平日里极得圣心的缘故,就算大哥哥与大姐姐二人心下有所不满,也不应当使用如此拙劣计谋,若是日后传了出去怕是不仅会让人耻笑,反而还会引起皇上不悦。”
如今若是能够让他们父子三人离了心,她倒也不介意多夸赞宋侯爷几句。
“你胡说什么,我们何曾使用了什么计谋,若非是你不祥又何必克死了自己生母,如今莫不是又要来克着爹爹不成?”
宋琼岚的一番话,使得宋侯爷眼皮子动了动,心下划过几抹沉思,随即才开口说道:“不知道长又何可解的办法?”
柳君子闭着眼睛掐算着手指,装模作样好一会儿功夫,这才睁开眼睛说道:“想要解倒也不难,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若就让府上二小姐前往寺庙替府上祈福三年,想来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这……。”宋侯爷抬头瞧了瞧宋云岚便又垂下头去,显然是心里有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