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是徐衍，他还听出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信息，徐衍是心慌了，这脚步声太乱，他一定也很紧张。

唇角绷紧，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心头越发的阴沉，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少爷，您找我有吩咐？”徐衍出现在门口，微微欠着腰低声叫道。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徐衍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里面是一套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上配着红色的领带，西装的质地不错，大衣也很帅气，徐衍虽然是欠着腰，可是依旧掩盖不住那份意气风发。

嗯，还有些得意洋洋。

他是在得意，虽然他已经刻意掩饰过了，可是人的表情是可以从一些细节里观察出来的，苏慕远这一生见过许多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到另外的一些东西。

那身西装是自己送他的，高级定制，手工制作，贵，但是好看，他向来如此，对自己信任的人总是用心对待，一视同仁，可是如果被自己信任的人算计，也是同样的疼，心疼。

“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男人收回了目光，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徐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语气清淡而且低沉。

徐衍的脸色果然就有些尴尬，却很快地恢复了自然，低声说道，“少爷，您想问的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关于清羽副官和江家大小姐结婚的事情？我刚接到了他们专门请人送过来的请柬，正打算交给你的。”

“不是这些事，”男人打断了徐衍的话，转而点燃了手里的烟，靠在了沙发靠枕上，眯着眼睛盯着徐衍赔笑的脸，目光中带着审视。

徐衍被看得发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少爷，您有事就直接开口好不好？您这目光看得我心里发毛，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感觉我做了亏心事了一样，求您了少爷，您给我一个痛快儿吧，今天是怎么啦？”

“你自己想想，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又做了多少亏心事？”烟雾弥漫，男人的脸有些模糊不清，声音一如平常的平静。

徐衍干笑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果然很认真地冥思苦想了几秒钟，开口说道，“早上偷偷多吃了一只鸡蛋算不算？少爷，如果是这样的亏心事，那我做的太多了，您不会要把我抓起来填塘了吧？”

这是个玩笑话，徐衍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男人的脸，等着他也笑起来。

然而，没有他想象的笑声，男人脸色如故，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除去这些，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