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恨毒了那个抖出这件事情的唐惜宁!尽管她绞尽了脑汁,也猜不出来,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唐子衡确实很荒唐,不过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唐惜宁还未回府呢!她是从何处得知的?难不成她的心机如此深沉,竟能在府里安插眼线?
不可能!绝不可能!
“逆子!马上让人去给我把他捆回来!”管家哆哆嗦嗦地出去找人,一边跑还一边感叹,这大少爷今日可算是撞了大运了。
秦氏还想往回找补,“老爷……”“你闭嘴!”秦氏被劈头盖脸地呵斥,悻悻地闭上了嘴。
等唐子衡醉醺醺地被府里的小厮给抬回来的时候,口齿不清还在骂骂咧咧地,“哪个龟孙子敢搅爷的兴致!老子要废了他!”
唐砚命管家去打水,管家只能照做。水一来,唐砚一把夺了过去,兜头就往唐子衡的脸上泼,“啊——哪个孙子敢泼你爷爷!”
唐子衡一下子从担架上爬了起来,扬着拳头就想揍泼他的人,但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顿时怂了,“父……父亲……”
“酒醒了?看清我是你爷爷还是你孙子了吗?”
“啪——”地一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就印在了唐子衡的脸上,他捂脸低头,一声不敢吭。
“请家法!”
秦氏被吓得不轻,“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呀!衡儿不过是喝了点儿小酒而已——怎么能到动用家法的程度……”
后院的妾室们得了大少爷又闯了祸的消息,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只有一人缺了席。那就是住在冬园的陆姨娘,此刻人正在秋园。
唐惜宁见到这位不速之客,很是诧异,毕竟她从来没有跟这位陆姨娘有过任何接触。“陆姨娘今日踏足我秋园,所谓何事啊?”她坐了下来,也示意陆姨娘坐下。
妾室的地位是很低的,就连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能唤自己一声娘亲。
虽然唐惜宁不受宠,但真的论起名分来,她才是国公府里最尊贵的小姐。见她示意,陆氏才谨小慎微地坐了下来。
烟儿过来上了茶,然后恭敬地立在一旁。
陆姨娘看了看烟儿,欲言又止。
唐惜宁瞧了烟儿一眼,她倒是也领悟得快,颔首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陆氏这才开口,“今日前厅好生热闹,大家都跑去看了,大小姐怎么没去?”
唐惜宁喝了一口茶,反问,“既是热闹,陆姨娘怎的也没有去?”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江南女子的温婉与恬静,眉目如画,一张巴掌大的脸,但偏生又是圆圆的,显得很是幼态。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介于幼稚与成熟女性之间,正是一个女子最为风情的时候。
陆氏苦笑,“主母的笑话,岂是我等卑微的妾室可以瞧的?大小姐在外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