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还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满腹冤屈。

“跪下！”

唐砚看着唐惜宁，大声喝道。

唐惜宁慢悠悠地跪了下来。

常嬷嬷连忙开口，“老爷，夫人，老奴真的没有说那些混账话！都是大小姐她不忿自己被扔在农庄吃尽了苦头，想要借机报复老爷和夫人，随口胡诌的！”

秦氏抬眸，“知秋，你说。”

知秋微微福身，“夫人，常嬷嬷她……她确实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常嬷嬷瞪大双眼，“你个小贱人！你敢胳膊肘子往外拐！”

秦氏一个眼刀飞过去，常嬷嬷忙低头噤声。

看向唐惜宁时，她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声音也是无比温柔的，“无论如何，你也是国公府的小姐，你在百姓的面前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落了国公府的脸面，你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好看，为何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唐惜宁红着眼抬头，“那我做错了什么事，还在襁褓中就被赶出家门？我没有娘护着，就活该被人欺凌辱骂吗？”

她说罢，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上面触目惊心新的旧的鞭痕。

秦氏母女无动于衷。

唐砚的反应很微妙，他的手明显用力抓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上面暴出了青筋。

“那农庄管事的，一家子都是黑心的鬼，从我记事起，天不亮就得起床煮猪食，喂猪，割草，挖地。动辄棍棒加身，还不给饭吃。我和司嬷嬷还有烟儿三个，挤在一间四面透风的柴房里，冬天连张暖和的被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