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被申家明骂得有点懵，他这两天都在调查受害人的家属啊，不过他越调查越觉得这个人是死有余辜。

家里有妻有子，却好赌成性，要是输了，回家对妻儿不是打就是骂，又没有份正经工作，家里的一切都是靠着他妻子做清洁工挣的一份微薄工资支撑。

“申总，出了什么事情吗？”赵信反应过来，此时申家明打电话骂他肯定是又出事了。

申家明缓了一口气，“出什么事！叫你找的受害人家属现在正一群人在公司门前闹呢！”

赵信听了，也明白申家明为什么这么生气了，这个事情若是闹大，申氏怕就得关门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处理，申总你注意身体。”

申家明叹了口气，也平复了一下情绪，有些无力地说，“去吧。”

挂掉电话的申家明半躺在病**，闭着眼睛，心里凄凉得很，这是天要亡申氏吗？

陈芬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次怕是错大了，不过她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如果这件事情闹下去，雪瑶会不会就出不来了啊？

“老爷，雪瑶，雪瑶……”陈芬一下子慌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申家明听了陈芬的话，一下子怒不可遏，“雪瑶，雪瑶，要不是她，我的公司能这样？赔钱货！”

陈芬听了申家明的话，心都寒了几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质问道：“申家明，你就记得你的公司，连女儿就不要了是不是？”

“我没有那样不争气的女儿！”申家明也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把她教好啊？

陈芬一听他这话，冷哼一声，“是，你就从小都不喜欢她，后来有了申念安，你心里更是只有申念安了，你说，申念安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狐狸精生的？”

申家明气得都说不出话来，指着陈芬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嘴唇蠕动半天，才挤出来一个字，“滚！”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申家明，你这个没良心的！”陈芬见申家明不解释，更加觉得自己是猜对了，也不再分场合了，开口打骂道。

申家明深吸几口气，才稍稍缓过劲来，听着陈芬越来越不着边际的话，直接吼道，“你给我滚！”

看着眼前目眦尽裂的申家明，陈芬明显瑟缩了一下，不过却还是嘴硬地说，“滚就滚，申家明你别后悔！”

说完她就提着自己的包包走了，不愿再待在这个地方受气。

陈芬走后，申家明就像是一只漏了气的球，整个人顿时瘫软在了病**，恍然中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心生悲凉，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出了医院的陈芬，被冷风一吹，情绪也平缓了下来，今天和申家明大闹了一场，突然不知道了该去哪里。

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家三口，她突然有些艳羡，申家明年轻的时候是个工作狂，平日里很少在家，雪瑶就经常缠着她问爸爸呢？自己每一次都告诉她爸爸工作忙，忙完了就可以陪她一起玩了。后来雪瑶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空头支票”，也就渐渐不问她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申雪瑶也不喜欢缠着她了，经常跟着自己的小姐妹在外面玩儿。

申雪瑶跟申家明从小就不亲近，再大些，她跟自己亲近也大多是没有钱花了的时候。

印象中，她们一家三口一起出门的次数为零，想想也觉得真的是挺悲哀的。

想起申雪瑶，陈芬决定去看守所看看她，被关进去也有三天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是陈芬没有想到的是，去的路上竟遇到一个年轻时的故人。

看守所里的申雪瑶在赵信走后，就变得乖顺了很多，虽然仍旧没有开口说任何关于案子的话，但是其他问话她会简单地回答。

因为王局长的照顾，她住着看守所里最好的一间牢房，虽比不上她在外边的奢靡住所的万分之一，但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被子什么的都很干净，饭菜也比刚开始的快餐好了些。

一天下来除了提审时，她充当哑巴外，其他时间她就在房间里发呆，像一个被人遗弃的玩偶一样，看着窗外，期待着陈芬能早日救她出去。

当时帮助了她的那个女警也偶尔会来和她说说话，不过她也明白，对方也是带着命令来的吧，但是却没有强迫她，见自己不愿意说，就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申雪瑶这时候也会时不时地和她说话。

申雪瑶很喜欢这个女警，不仅是因为她帮了自己，还因为她心思简单，天真而且善良，说话的时候一蹦一跳的，给她的看守所生活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