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澜开口了：“曲子真，你一向清醒，反倒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王爷一句话更加让他无地自容。

“戴罪立功是有，但你看不上。”他又道。

曲子真惊慌的抬头：“不，罪臣绝无此意，是……是罪臣德不配位。”

“那你要如何？”一个问句，却如千斤顶一般压在曲子真心上喘不过气。

曲子真想认罪，哪怕明知道是死罪，可是他不甘心。

就这样人资，也的确如左大人所说如了那些人的意，可他确实又有罪。

“曲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王爷已经宽宏大量的给你机会，只要你老实交代。”左大人急的。

但他的着急并不能左右曲子真的想法，甚至对曲子真一点用都没有。

“本王记得那年去曲明郡你还只是一个县的小官，郡守之子在你管辖的县里闹出人命，郡守想以钱私了，你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要将郡守之子绳之以法，结果惹来杀生之祸。”霍夜澜语气平淡。

可这话却像一把寒剑直戳曲子真的脊梁骨。

当年，若不是王爷及时出手相助，别说是他，就连曲家上下都逃不过郡守的报复。

没有为官之前，曲子真见过太多市井间的黑暗与不公，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做上了官，却依旧敌不过强权的施压。

直到遇见王爷，有王爷撑腰，他将郡守之子绳之以法，甚至还和王爷一起掰倒了臭名昭著的贪官郡守。

借着这份功绩，他破格升为曲明郡的郡守，守护一方百姓的平安，维护百姓们的公平和利益。

后来他平步青云，被王爷一路提拔到京城，才有了如今户部侍郎的官职。

可以说，没有王爷，就没有现在的曲子真。

他现在的一切，全都是王爷给的。

曲子真也非常清楚，摄政王虽然权势滔天，但在京城也有众多力不从心的事。

就比如这一次他被人诬陷受贿，就是太后一党想要拔掉王爷的羽毛清除他的势力。

想到这，曲子真更是觉得无脸愧对于王爷。

虞九歌看见曲子真万分懊悔的脸色，心里大概能猜到他的心路历程。

“王爷，罪臣……只有一个请求。”曲子真咬牙，做了决定，“还请王爷答应罪臣。”

“说。”

“罪臣的家人是无辜的，还请王爷饶他们的性命。”

霍夜澜并没有因为这话脸色变好，相反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看着王爷脸色的左大人说道：“要是你的家人有罪，王爷也不会徇私舞弊。”

霍夜澜：“出去吧。”

左大人走出牢房，到药仙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药仙请随我来。”

看来接下来的话她是不能听的，还以为王爷当真是对她什么都不遮拦。

虞九歌也不强求，跟着左大人一块离开了这。

霍夜澜走进牢房，在凳上坐下，威严的神色不怒自威。

曲子真松开紧握的拳头，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转身，跪爬着到王爷面前，低头开始忏悔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