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从体内射出,在大片的花上飘,念咒语,一瓣瓣花落,最后一瓣落,念新咒语,花飞来飞去。
楚南雪念新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花也飞得越来越快,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楚南雪纵身至花中,花飞向四面八方,将石草树刺断,伤口光滑如镜。
古听白教自己的落花咒又有进步。
楚南雪下坡,蹲着洗脸,拐了几个弯,到圣光城的街上,乘车去烟云画铺。
“单子安,我要你写招募武士的告示,写得怎么样了?”
“已经写好。”单子安说着拉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楚南雪。
楚南雪看了道:“这两天让伙计写四五百张,发的发,贴的贴,留意一下老头。”
招募画师的告示贴上后,应聘者众,有老头,但不是自己要找的。
老王派人找过,没结果。
最近,他忙得晕头转向,只有自己无事可干,在用膳房吃了点东西,雇车在城里乱转。
老王说了老头的样子,老头的气息肯定跟常人不同,如自己碰到,一定能认出。
在许多人卖画的地方下车,有老头卖画,只看一眼画,就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四日后的黄昏,戴瓜皮帽的老头双手拢袖望着天上的乌云。
爬高楼,俯视圣光城。
推开坡边快塌的屋门,研墨拿秃笔画云、几间房子,一气呵成。
肚子又抗议了,老头苦笑,揉揉肚皮,闻到肉香,流涎水,回头看见穿深灰衣,长得顶俊俏的青年,“你走错地方了。”
“没错。”楚南雪说着将烤熟的鸡放在桌上。
老头伸手又停了,“年轻人,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你在桥上看云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云,而不是看别的?”
“我想你在观察云的形状。”
“你跟着我上楼了?”
“你在楼上看房子的形状。”
老头的脸上有笑意,“不知你的目的,我可不敢吃。”
楚南雪从紫仙万袋拿出画了四遍的画,“初看一塌糊涂,越看发现画此画的人厉害。”
“何以见得?”老头露出感兴趣的模样。
“有名的画家画一遍也难免出现死笔,而你画了四遍,还没有死笔,还有层次感,当世画家中,你属一流。”
老头很震惊,自己学画五十几年,懂自己画的人寥寥无几,曾给别人送别人都不要,但自己相信,自己死后六十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懂。
“你能否画一副?”
楚南雪求之不得,“请先吃鸡。”
老头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大口吃。
楚南雪热血翻涌,用石头压宣纸的两端,将浓墨擦一些,以侧锋起,这样出的线条就有苍莽之气,怎么想怎么画,高山流水,负剑的浪子站在高崖之巅望着远方。
老头爱不释手,有金戈铁马之气,构图线条都没问题,已有大家之风,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以后成就了得,难怪懂自己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