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的几位名师从不曾提这样的要求,单子安不解,但不敢问。除吃饭睡觉,日日画。
一天,楚南雪看了单子安的画道:“进步很大,可以用淡墨。”
又过一段时辰,楚南雪道:“可以上色。”
现在,单子安知道开始楚南雪为何不允许自己用其他手法,因为线条不行。
阴天,单子安摆摊,只到晌午,画被一抢而空。
中午,单子安带更多画,提价,依然被一抢而空,许多人没买到,预订。
单子安不敢藏私,和楚南雪五五分。
楚南雪得金币一百八十枚。连续多日,得金币超过两百枚。
每晚入睡前,单子安都要拉抽屉拿金币,放在**数三遍,翻来覆去地想,明天能卖多少副?能得多少枚金币?要是不和楚南雪五五分,自己可以得更多,但若没楚南雪指点,连现在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
大雨滂沱,狂风刮歪树,树林里的鬼飘来飘去,单子安站在窗前心想,多年前就听说鬼宅有鬼,曾和伙伴探鬼,被青面獠牙的鬼吓坏了。
那天回家,见楚南雪卖画,买的人排了很长的队,想想自己的处境,有些嫉妒。
初看,觉得比自己画的差,再看,好像比自己的好一点,仔细看才知道差距。
跟着楚南雪到鬼宅,楚南雪和秦姬住在鬼宅,可能鬼早已不在。
名师总骂自己笨,爹娘也劝,这么多年在自己身上投入太多,没有什么回报,最好放弃,和师父爹娘大吵大闹,下定决心拜楚南雪为师,还不行就干别的。
到鬼宅几天,黄昏,在树林画树,一个穿着白衣、五官可以的女鬼来了,有时头在脚上、有时在肚子前、有时在背上,把自己吓得半死,丢了毛笔往鬼宅跑。
老鬼和小鬼扯住自己的手脚,自己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老鬼和小鬼放了自己,将这事对楚南雪说了,楚南雪哈哈大笑,“你务担心,他们不会伤害你和我们。”
后来发现,七八十个鬼唯楚南雪马首是瞻。
楚南雪比自己小几岁,画的比自己好太多,看不透修为,反正比自己高,能号令众鬼,日后必成大器。
很小就想开画肆,现在终于有钱了,一刻也不愿等。单子安拿一部分金币,油纸伞,从三楼下来,往南走了差不多一里,只有几户人家开着门,不见行人。
虽有伞,出鬼宅没多久就几乎湿透,好在不是深冬。
左拐,走了几里,建筑越来越少。风像巫婆叫,吹跑伞,单子安抓,每次只差一点就能抓住。
扎着丸子头的男人冒雨急行,捡起伞。
“这是在下的伞,请还给在下。”
丸子头男拔脚就跑。
单子安追,他的速度很快没追上。
噼啪,轰隆隆,单子安躲到屋檐下,雷劈断尖顶,尖顶掉在前面,被水淹没,幸亏自己反应及时,不然被砸死。
闪电和雷越来越多,在水中走,在室外容易被劈,右边的屋里是空的,门虚掩,单子安将干草烂衣堆在一起,两指一弹,一朵火球点燃草烂衣,烤了一会儿,雨势渐小,饿了,进较好的食肆,小厮很热情。
单子安靠圆柱坐,要招牌菜,两个素菜、一汤、一盆米饭。
雨停了,单子安问:“这里离城中心多远?”虽是城里人,城太大,多处未去。
小厮是外地人,不知。
微胖的掌柜道:“这里离城中心最起码三十里,你若去,我可以帮你雇车,价格好商议。”
单子安乘车在天黑前到书院街,街长四里,两边多卖笔砚纸墨书画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