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降淡定的往回走,心里想的都是东方厉那会儿别有用意的一问,一时间感到有些烦躁。刚到了客院外,慕容云降就看到星魄月魂站在那里,不住的向外张望,看到她反而立即低下了头,全都不吱声了。
走到他们面前,慕容云降禁不住皱眉,“你们两个怎么了,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见了她都一个个这幅德行。
星魄月魂一听都果断摇头,依旧不曾出声。就在看着他们家爷都快要抽他们的时候,星魄隐晦的朝里看了一眼,之后就又低下头来。
明白了他的意思,慕容云降心里发虚,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她在院子里停了片刻,定了下心才抬步向房内走去。只是当她踏进房内的那一刻,脚步就那样顿在了那里,似乎瞬间被揪住了心,竟沉的再迈不出一步。
百里恒铮仍然坐在她走之前的地方,面无表情看着走进来的她,脸上似笼罩了一层阴影,让他身上原本的阴暗气息都显了出来。就如曾经他们初见,她所感觉他和她的相似,眼中不存在任何东西,生来就是要大杀四方的。
她能实实在在感到自己的慌张,在震惊过后没多做思考就快步跑掉了百里恒铮面前,抬臂环上了他的脖子,“我错了,我再也不胡乱跑了。”
百里恒铮定定看了她许久,才猛地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由于一整日未动而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慕容云降,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随时离开他,毫不犹豫。
他的幼年都是以狼为伴的,对于那个早早病死的中原母亲,他已经没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不过是她看他时哀怨的眼神。他知道她是厌恶他的,就像她厌恶把她掳到北漠的老东西一样。还因为他的身份和遗传的容貌,从小就要受到那些人的凌辱。
由此他憎恶一切,只肯与狼为伍。唯一能让他感到舒心的就是看着那些猎物苦苦挣扎,最后徒劳死去。直到他对这个意外闯入的猎物起了兴趣,心软舍不得杀掉,最后竟是让自己迷了心。他才知道,他也有迫切想得到,到头来都不能容忍失去的人。
慕容云降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突然间就湿了眼眶。这句话他说过不止一次,只是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她不是不明白,其实他们都未必就是嗜好追求权势的人,但他们却此生注定要图谋站在峰顶。再谈其他,未免太过奢侈。
但是此刻她却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告诉他无论何时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被咽了回去。她也清楚,她做不到。
“我们回府吧,好不好?”最终话出口,只变成了这一句。
百里恒铮却陷入了沉寂中,静静抱着她,一动也不动。慕容云降抬手拭了下眼角,之后也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
过了很长时间,慕容云降感到身子有些麻的时候,才出声叫星魄月魂准备回长孙府的马车。
星魄月魂本来都在心里捏了把汗,发现他们家爷进去很久都没闹出什么动静,稍稍放下了心。现在听到他们家爷语气并无异样的吩咐准备回府的马车,彻底松了口气。
从慈云寺回去后,东方厉并没有回驿馆,而是中途转道去了金凤楼。有了想法,他现在需要在谢晗轻那里再仔细了解下慕容云降的现状,或许,有什么他疏忽了的东西。
皇家祭祀才不过刚结束,谢晗轻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来,“王爷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