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直接掐断了。
他简直是被冲昏头了,跟在她后面跟了一路,又怕盒子里的东西刺激到她,站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忐忑的拨了个电话。
唐怿洲肩头覆着层积雪,他没有拂去的意思,任由雪越堆越厚,飘了他一身。
恨他吧,好好的恨着他。
总比没有任何念想的好。
他在收拾盒子的时候就在犹豫领养证明放不放,最后还是放在那个盒子里,送出去他就后悔了,听到她哽咽的话,冰封的心终于破裂。
他不该放那张证明的。
不该拿这个去试探她的态度,试探她对于爷爷的怀念。
赢了结果,也只赢了结果而已。
没有人知道唐怿洲揣着什么样的心情一路跟在她后面,站在她家楼底下默默仰望,由着风雪吹,只是一个劲的看着。
也没有人知道唐怿洲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往家走,地面厚厚一层的积雪,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雪花飘飘,转眼那双脚印也重新被遮住了。
没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也没有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去。
这是安华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枝头未开的花苞被压弯了,只待微风吹来,便铺天盖地的落了满地。
漫长的夜色中只有呼啸狂暴的风雪,将无声的争论闹剧拉扯直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