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回答她——痛过、怕过，那条路他一直孤独地走着，现在已经有些倦了。

琴声中他靠过去，抱她，伸手抚上她残留湿意的脸颊，然后吻下去。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炙热的、强势的吻，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只是带了些急切。

呼吸逐渐加重，手下的音乐乱了节奏。

“咚——”

琴声戛然。

霍楚沉掐着荆夏的腰，把她放到钢琴上，砰訇出一串杂乱的响雷。

好像只要是对着她，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你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想像这样吗？”

男人气息不稳，像带着醉意，低低的在她耳边喘息。

荆夏摇头。

“是第一次，看见你在这里弹琴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想，听她和钢琴一起酣唱，低吟。

拇指拨开她唇角处的碎发，额头相贴，鼻息间全是他们刚才吸入的淡巴菰香气。

可霍楚沉却觉得，比起香烟，此刻的荆夏更让人上瘾，还无药可解。

那就干脆什么都不管了。

总之他是要带着她一起的，就算是万劫不复烧成灰，也得跟他烧成纠缠难分的一把灰。

“咚——”

又是一声杂乱的訇鸣。

荆夏被霍楚沉再次抱起，放在了没掀起的顶盖上。修长的双腿垂下来，踩在黑白的琴键上，奏出调不成调的乐曲。

“霍、霍先生……”她低声唤他，声音呜咽。

身体每一处的火焰都被点燃了，荆夏觉得浑身血液沸腾，几乎要烧起来。

“霍先生……霍先生……”

口中是毫无意义的呢喃，好像他是她的柴薪，也是她的水源。

她看过他的各种样子，可唯独没见过他现在这样，在自己身下匍匐。

这样的他，像是从世界之巅跌落，落到她的裙下。

“叫我的名字。”

“霍……先生……”

“叫名字。”

“霍、霍楚沉……”

声音带着湿意和颤抖的鼻音。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那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像魔咒，瞬间就引得他理智全无。

“再叫……名字。”

大掌擒住她的下颌，把荆夏的脸摆正。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眼中那层亢奋的血色。

“霍、霍楚沉……嗯……”

他好像一沾上她的身体，就会失了理智，不知疲倦。

好像平时那个冰冷疏离的人，是存在于另一个平行空间的霍楚沉。

荆夏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

一室明月和琴声，这一夜，格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