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一下哽住,半晌才开口:“一路顺风。”
邓小莲忽然叫我:“蒋老师。”
“我在。”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谢谢。”
“没关系,这都是我该做的。”
“真的感谢这段时间你对小钰的照顾,他能遇见你这样的好老师,也算是得到老天的眷顾吧。”妇人笑着说。
林周钰啊。
我脑海浮现出那张阳光干净的面孔,轻声说:“这不是眷顾,是缘分。”
不过都不重要了。
邓小莲最后说了再见。
那天离开林周钰家前,谢赴生说过一句话。
“那天晚上,我看见他跳了。”
天空悬挂满月,星星垂散天际,那次夏夜吹来的风是他感到最凉的,楼下在播放许嵩的歌,远处的城郊藏有猩火,仿佛能想象到人们在雀跃,欢呼,跳舞,围着炭石。
有那么一瞬间,谢赴生好像看见了自己。
一步一步,脱离死海。
“整个过程半分钟,没有一点犹豫。”他残忍告知。
见到我眼眶的湿润,谢赴生手指轻轻抚上来,即便被我躲开。
谢赴生说:“与其说轻生,不如是学会了释怀,他应该早就想这样了吧。”
漫长岁月中的棱角没有被磨削,只是变得浅淡,所以,谁说只有成年人的崩溃在一瞬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