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这天,我们全家去了蒋怀安的墓地。
把花放碑前后,妈妈说要单独和爸爸待会儿,瞧见她眼眶红润,叔叔跟着我一块回到下边去等。
半途中经过一个墓碑,我脚步突然停下,目光定格在底下那束白菊,只见花蕊深处还有水珠,看着像刚走不久。
这个位置...
我皱眉开始回想,随即瞳孔猛然一怔,恍然大悟。
记忆追溯到高考那年,距离我只有短短两排墓碑的狼狈青年。
“......”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好像在不受控制的发抖,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叔叔在一旁察觉到,顺着我目光看过去,不自觉念着上面的人名。
“猝于2005年6月24日,谢隐。”
平民英雄,为救轻生的抑郁患者跳海救人,后抢救无效被国家追封为烈士,从此灵魂长眠此地。
良久。
叔叔看见我僵直的身体,以为我是触景生情,只叹了口气,“别打扰人家休息了,我们走吧。”
我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心里百感交集。
回家后一直魂不守舍。
谢赴生说过他早就没有家人了,除了他自己,应该不会有别人还来祭拜吧。
到最后越想越乱,我彻底理不清思绪了。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谢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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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感冒最为致命,上课就犹如在炼狱。
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熬过一天,我便打车去了医院。白城最近感冒盛行,路上的人都戴着口罩避免近距离接触。
一路上我都昏昏欲睡,对于话唠的司机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聊着。
等一切弄完后,我拿着药走出大楼,头晕目眩脚步虚浮,没看清路不知不觉竟差点摔倒,幸亏对面及时出现了一只手。
霎时间天旋地转,我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哎哟!没事吧丫头?”
我揉着太阳穴抬头一边道谢,抬头看见对方担忧的神情。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
我眨了眨眼,总感觉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由于生病难受也没多想。
大叔看着我略微思索了一番,询问道:“你看着不太对劲啊,还能继续走吗?”
我迷迷糊糊说能,他脸上显然写满不信,便直言问我家住哪。
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这大叔却像跟我耗上了一样,我不得已只把地址说了个大概。
谁知下一刻,他突然猛的一拍手,吓我一跳,说:“那敢情好啊,离我的地儿也近,顶多就隔了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