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我看见妇人眼底划过一丝哀伤,犹如流星闪现。
但她很快就掩去所有,轻松化解此刻略显尴尬的场景,笑着左看右看看,两人都当做没听见。
包子和豆浆这时都做好了。
“妈——”
我试探性喊一声,她却立马将其中一杯热腾腾的豆浆递给我,语气正常:“愣着干什么?拿着啊!”
“...哦。”
回去的路上,我走在两个人身后,趁机拿出手机偷瞄了眼,果然是谢赴生发来的。
时间显示在十六分钟前,他问我到了没。
快速回完消息,他们陪我在原来的地方吃完了早饭,眼看着快到上车时间,却还是不走,说硬要看我顺利上车了才放心。
我面上笑,心里逐渐焦急起来。眼看距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心生一计借口和室友打电话走到一旁。
电话响几声就通了。
我急急开口:“你在哪儿呢谢赴生,还没到吗?
谢赴生轻笑起来,随后从听筒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你抬头看。”他说。
我跟着照做,下一刻愣住。
因为晚上下过雨,清晨的天气是雾蒙蒙的,雨霜打在我头顶的车窗,玻璃有一层水蒸气。谢赴生正静静看着我,拿着手机,戴了一顶灰色帽子。
他脸庞同样模糊,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他。
谢赴生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早就到了。”
“什么时候?”
“很久了。”他喟叹一声,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擦着车窗,很快清晰起来。
我看见他脸上清晰的笑容,继续刨根问底:“很久是什么时候?”
谢赴生:“开玩笑的,其实也才一会儿。”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在外面多待会儿,多陪陪家人,我等你上来。”
“好吧。”我点头。
挂了电话,我回去继续待在他们身边,尽量不露出异常,偶尔会装作不经意间看一眼那边的方向。
相聚总有分离,很快到点该走了,二老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比第一次送我的时候还要不舍。
叔叔叹了口气:“下次回来又该是夏天了。”
妈妈也紧跟一句:“平时有啥缺的就跟家里打电话,别一个人扛。”
听后,酸涩顿时涌上心头,我开始在心里无限感叹时光匆匆。
“你们在家要好好保重身体,我走了。”
“好嘞,到学校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