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做是……意外吗。

顾判倚靠在床头，仰起头，不觉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亲密的举动要被她当作意外，原来所有的行为在她眼里都会变成对自己的攻击。

这可真真是……自讨苦吃。

他用手背挡住眼睛，迎来了无法挣脱的黑暗。

顾判知道，姜末也曾在这样的黑暗中徘徊。

那黑暗，是顾判带给她的。

正如现在，姜末将这暗无天日的痛楚，如数地还给了自己。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顾判淡淡地一瞥，是慕书打来的。

本是不想接起来的。

原本是这样的。

可这是……姜末的手机。

一股酸意悄无声息地从顾判的心底窜上来，他双目幽深，拿过手机慢悠悠地接了起来，放在耳边。

“喂？末末吗？我手机昨天没电关机了，没接起来早上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顾判又发烧了？”

“不劳您费心。”顾判嗓音低哑，握着手机的手暗自用力。

“啊，哦，那就好，我就……这声音……顾判？对不起，打扰了。”慕书说着就要挂电话，就冲顾判最近对姜末的紧张劲儿，这会儿不用脑袋想都知道顾判已经翻了醋坛子。

可不是吗？

五味杂陈翻了个彻底，连收拾都没办法。

“站住。”顾判的声音让慕书脊背发寒，震得慕书一动都不敢动。

“早上，姜末给你打电话了？”顾判深潭般的内心微微起了波澜，没来由的，将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哈？没有，是你家女佣打的，我看她打了十来个电话，这不刚开机，就找末末来问问情况……”

慕书剩下的话顾判就没再听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由得嘲笑自己，到底在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