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躲开。

她被迫承受这个沉重的吻。

然后听见顾商心情很好地说。

“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

怎么负责？

白晓晓本是个温软性子。

此刻被他弄得想笑。

把她哄上床之后，一句负责想把她打发掉。

她要的是负责吗？

她想要的，是道歉。

不光为她身体上的酸痛，还有她对他毫无保留却瓦解的信任。

但白晓晓想了想，就觉得算了。

反正，是她识人不清。

她活该。

白晓晓闭上眼睛。

其实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

除了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之外，只要她隐藏的够好，勉强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只不过，白晓晓没想到，连顾商自己都没想到。

竟然一次中奖。

白晓晓拿着手上两条杠的验孕棒，直到自己怀孕了，看着顾商的眼，笑的讽刺。

“套都没戴？”

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个男人，没有想过她这么大的年纪，怀孕了该怎么见人。

因此，他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

现在好了，出事了。

彼时，顾荣正枕在她的腿上，快要睡了。听见白晓晓的声音，他“唔”了一声，眉头微皱，好一会，有点意识了，便迷迷糊糊搂上白晓晓的腰。

“想要就生下来，不想要就打掉，都听你的。”

他把选择权交到了白晓晓手里。

白晓晓于是让他找了当地最好一家医院，准备进行流产手术。

等到将要手术那一刻，她忽然就犹豫了。

她真的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白晓晓很迷茫。

正好，等候期间旁边做了个中年大妈，大妈看白晓晓年纪轻轻，忍不住在旁边说。

“你年纪小，就开始做堕胎手术，对身体伤害多大啊。”

白晓晓沉默。

等到要手术的那一刻，她临阵脱逃。

她给顾商打通了电话。

“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她抱着头。

她的头好痛。

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一个改变终身命运的决定。

顾商赶了过来，抱着她说：“别怕，就算你要生下来也没事。”

凭借家里的势力，顾商承诺，就算白晓晓想要把孩子生下来，他也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备孕那一年她就先休学。等休学过后，再去读书，他都可以给她安排妥当。

季眠躲在白晓晓身体里看着，心里感叹，当年的制度和现在的制度果然还是差别很大。

但无论怎么说，对于白晓晓来讲，她都算得上是弱势的一方。

每一个选择，都是建立在她做牺牲的基础上。

她的选择，只不过是在权衡，哪种伤害对于她来说会小一点。

白晓晓回家了。

她住的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小破出租屋。

哪里都不算好，但胜在价格低。

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向很好的睡眠，在今天却不好了。

她梦见自己身处在一条蜿蜒的路。

路的两边是无穷的黑暗，见不到光。

她直觉告诉她，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直到又拐了个弯。

可以看见路的尽头。

那里，正站着一个红色的影子，只隐约可以看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