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好似明白之前无尘告诉她的那些话，她眨了眨眼，却依旧有些茫然。

而此刻，顾重锦紧握她的手，低头瞧她。

季璃的突然眼眶湿润，她仰起头，那些泪顺势滑落眼眶，蜿蜒过脸颊，最后到下颚处汇集，再滴落在了她手握着的顾重锦手上。

她自从修炼无情道后，就很久没有再哭过。

有些被封印的记忆一点点被剥离了外在掩盖，显露出不堪的内里来。

她若是想破道，只能将所有的一切记得，她被框入一个又一个局面之中，只等着最后这一刻。

她所有记忆和情绪都回来了。

心是苦的，泪水是苦的，感情也是苦的，一切都苦涩的让她不忍心再回忆起。

季璃在落泪，她无声的哭泣，没有哭天喊地的怨言，没有刺心的责备，却让顾重锦因为她的落泪而心酸。

她的悲哀痛苦萦绕周围，让人看着她的悲哀，心里也似乎感同身受。

顾重锦知道，季璃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时候情绪已经回来，而这说明，她已然可以破道了。

要怎么渡劫破道？

要她爱他。

要她恨他。

也是，要她舍弃他。

正如自己当初，他爱她，顾夜恨她，而他与顾夜，都选择舍弃他。

他的渡劫并不完美，因为他许多事情都是由第二人格所做，最后他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可季璃不一样，她不一样。

“你知道我是怎么渡劫的吗？”他轻轻的问她。

顾重锦和在记忆中的时候一样，一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替她拭去泪水。

他似叹息，似感慨：“这就是我渡劫的方法。”

杀妻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