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轻笑:“这话也传给陛下听么?”
辛夷内心很平静,她主子都故意在皇后面前扯开她在为皇帝做事的遮掩,皇后知道这不奇怪。
但是她面上很是诚惶诚恐,当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很是慌张的道:“娘娘!”
季璃轻轻瞥了一眼对方:“你慌什么?我还能叫人抹了你脖子不成?”
“奴婢…”
“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季璃打断了对方意图解释的话头,将手里拿的那支牡丹塞辛夷怀里:“以后别老在我面前故意提什么丽妃陛下…对了,这话记得一字不漏的传给陛下,别忘了。”
辛夷就跟喉咙管被堵了棉花一样,反正脸色古怪,最后还是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老老实实跟在季璃身后,面上是庆幸没有被责罚的劫后余生。
内心里是怎么想得也就是她自个儿清楚了。
而辛夷这吃几家饭的暗线当天就把季璃这些情况仔仔细细写了三份给了三人。
给卫泽那份自然是没有提季璃和卫柯“相谈甚欢”,给阮安那份也是事无巨细,当然忽略了她最后真正主子对皇后“动手动脚”的部分,至于自己真正的主子那里,辛夷仔细再确认,皇后确实是对皇帝不抱任何希望与想法了。
当夜里季璃早早就就寝了,几乎是宫里刚刚天色暗下,才点了灯,季璃就挥退众人,以身体乏累为由头早早睡了。
卫泽那边得到辛夷说的季璃今天见了丽妃的消息,以及季璃那些反常,他内心很是焦灼,他是希望对方在意他的,若对方真的要与他再无情谊,他内心就跟千千万万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他又不好去见季璃——他倒是有一种近乡情怯类似的情感弥漫而起。
所以思来想去,批完折子的卫泽最后选择去了丽妃宫里。
卫泽到丽妃宫里也不算太晚,丽妃洗漱后在内殿里看书呢。
见皇帝来了,对方立刻就丢了书本子,娇娇软软的迎接了上来,亲昵的又是揽卫泽腰,又是小鸟依人般依靠在卫泽怀中。
周围宫女十分有眼力劲,纷纷退下并且关好了门窗,天子闺房之事可不是他们能够听与看的。
房间里只剩下这对“情深意浓”的男女,卫泽脸上温柔的笑一下子就龟裂开来,他身上狠狠的拨弄开了丽妃靠着他胸膛的头。
娇美的丽妃当下就被推的一个踉跄,然后嘟囔:“陛下好歹推前提醒一下。”
卫泽淡淡的扫他一眼,在旁边就坐下让对方把今天皇后的事情说一下。
“说实话刚刚开始我真的没有搞懂,往日里见我恨不得踩两脚,这下突然就特别和蔼的过来…”丽妃笑盈盈:“不仅仅是我,谁也不知道她路数,直到对方送了芍药给我,拿这个埋汰我…”
“所以呢?”
“啊,对,花其实不重要。”丽妃够着手从花瓶里捞出了那芍药,递给卫泽:“看这儿…有符号。”
芍药花大,花瓣娇嫩,层层叠叠的,算是种与牡丹类似的富贵风情
卫泽接过那花,细细瞧着那些花瓣,最后在几片花瓣间瞧见了些东西——被人用指甲掐出来的、不怎么显眼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