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侯爷吩咐了,您不能进!”
一众守在殿门外的宫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卫骊身后,满面焦急地阻拦着。
然而卫骊怎么可能听?他一回到关州城,匆匆赶进沈沛的屋子,却是空无一人,只看见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凛锐。
卫骊瞬间明白过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心立即提了起来,他沉着脸一言不发,毫不犹豫地再次翻身上马,一刻不停地赶往了帝都。
卫骊的脸色冷得像冰:“闪开。”
那些宫人吓得赶紧噤了声,犹豫着慢慢退到了一旁。他们相信,若是他们再阻拦卫公子一毫,这个怒气沉沉的男人必将毫不犹豫地赐予他们绝对不想面临的结局。
紧闭的门轰然打开,卫骊的眼里已然布满了通红的血丝。他定定地看着屋子里那个处变不惊的男人,垂着身侧的双手慢慢捏紧了。
然而那男人却很平静地看着卫骊来势汹汹的模样,甚至还轻轻地指了指一盏刚刚沏好的茶:
“骊儿,你终于来了。”
然而卫骊的关注点却从始至终都不在他的身上。卫骊一言不发,凝着眉大步走了进去。
床榻上有人睡过的痕迹,甚至还带着一丝温热。然而越是这样,卫骊的心越是提了起来。
他看见了那明可鉴人的金砖上那片泛着黑色的血迹。
卫骊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晃了晃,一时间他甚至有些站不稳。他仿佛失了魂一般,怔怔地抬起头望向他的父亲:“你对她干了什么?”
卫广城却并不理会卫骊的质问,他很淡然地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红色的笺纸,与地上的那片未干的血迹那么相似,向卫骊递了过去。
“这是礼部递上来的。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你来得正好,准备准备。”
卫骊接了过来,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端方的小楷字迹,写满了冠冕堂皇的虚假歌颂。他冷冷地笑了起来,而后将它狠狠地掷到了地上:“侯爷,你是当真不说吗?”
卫广城也冷冷地睨了卫骊一眼,那眼里满是无法看透的东西,甚至似乎有了些难以言喻的狠厉。
卫骊定定地看着卫广城,那眼里没有一丝对父亲的感情,身侧的手捏了又松:“那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便自己去寻。哪怕把整个帝都给翻过来,哪怕只是一具尸首,我也要把她寻到!”
说罢,竟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原本大敞着的殿门却是悄然关闭,卫骊甚至没来得及回头,一道凌厉的鞭子已经带着一阵疾风劈在了背上。
立时,洁白的的衣衫被劈开了一道长长的鞭痕,鲜红的血慢慢渗了出来。卫骊从小到大都堪称世家公子的表率和典范,根本挑不出一点儿错处。这是卫广城第一次对卫骊动手。
卫骊没有一点儿防备,又加上这三日来马不停蹄地日夜奔波担忧,竟然被卫广城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