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全是出于本能，几乎是不经过思考地脱口就说了出来，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能反应过来。

静了一静。林子清索性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就是你，对吗。”

如此肯定的语气，她感觉那人颤了一颤。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身上的松木清香，甚至他的每一个指节她都如此熟悉。尽管他已经在竭力不让她发现，可是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林子清就已然明了了。

那人僵僵地站立在原地，林子清伸出手，慢慢拉下了掩在自己眼前的手掌。慢慢的，入眼，果然是东方泽有些失神的，怔怔地望着她的眼。

“子清姑娘，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林子清听见东方泽无意识地这样轻轻问道。她反而避而不答，像是怕他再次跑掉一般，紧紧地揪住他的手，反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林子清一眨不眨地望着东方泽，清澈的眼仿佛多了些与往日的淡漠有些不同的情绪，甚至语气里都多了些质问的意思。

东方泽诧异于林子清这些变化，他愣了楞，强撑起来，一副很是意外的样子，强笑道：“哈，哈哈哈，我路过呀。只是路过，子清姑娘你别多想。”

“路过？”林子清仰起脸，紧紧地捏住东方泽的手，质问道：“真的这是路过吗?”

这样的眼神让东方泽有些慌乱，他闪躲真林子清几乎可以说是咄咄逼人的目光，强笑起来，似乎想像以往一样打着哈哈瞒混过关：

“子清姑娘我骗你干什么？谁规定的我不能在这里啊哈哈哈，难带只能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子清姑娘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救我？”林子清一字一句道。

东方泽慌了一下，道：“相识一场嘛，我又恰巧路过，对，恰巧。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谁叫小爷我为人仗义嘛…”

他这通胡编乱造，完全违背了自己本心，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没有能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小清清眼里落了下来。

这泪水仿佛落在了东方泽的心底，溅溅起了无法平息的涟漪。东方泽几乎立即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他本能地想要伸出手去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却又唯恐这样唐突了他的子清姑娘，这个东方泽从遇见第一眼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是林子清却仿佛触到了伤心事一般，更加厉害地哭了起来，泪珠如水一般顺着脸颊不住地滑下，无声而悲伤，东方泽心疼的厉害，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她。

天可见怜，这是他这辈子地一次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他以前也见过许多呢女子哭起来的样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比比皆是。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姑娘如此进了他的心里。

第一次见子清姑娘的时候就让她哭了，现在还是让她哭，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呢？

东方泽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急急地道歉道：“对不起，子清姑娘。我刚才全都是胡说的！不是什么巧合，更不是什么恰好路过，我其实根本就没有走。”

林子清从膝盖里抬起头，仍是轻轻地不住呜咽着。

东方泽的心一疼：“我一直都在的。你走过的每一条路，我都悄悄地跟在你身后。我怕你发现后，又要赶我走，所以我才用这样的方式默默的陪着你。其实我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