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时候,东方泽摇着折扇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你是闲的没事做了吗?要你回京就回京,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话乍一听不是那么好,可卫骊却明白东方泽要说的是什么。
果然,东方泽折扇“唰”地一展,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冲他不住地眨着:“你的阿沛还在帝都等你回去呢。你走的时候,她还没醒是吧?”
当时的卫骊面无表情地望着东方泽,后者如无其事地晃了晃扇子,在原地我“啊”地故意长叹着慢悠悠地转着圈:“猜呀,某人表面上看似不在意,实际上背地里肯定一个人惦记坏了。昨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听见某人在梦里‘阿沛阿沛’的喊得可急切了。”
说完,东方泽桃花眼一转,凑到看似危襟正坐的卫里身旁,得意道:“所以啊,你就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我这个奇才吗?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卫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过!”东方泽又飞快地强调道:“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回去后,你可有也得帮我追小清清啊!你兄弟我的终身大事你可得放在心上啊!”
…
卫骊闭上眼,眼前有似乎浮现了当时东方泽得意洋洋又带着些痞气的笑容。
东方泽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他付出许多去帮别人,却偏生还要如此别扭地找出许多个借口。
他这样做,是不想让卫骊有心理上的负担,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尽管这样做,他自己得付出许多。
他着人啊,看似为人轻浮浪**,可是实则心思却比任何都要细。
如此的别扭,又如此的可爱。
我知道你向来喜欢子清姑娘,可还真的从没有认真地忙过你的忙啊。没想到,当初好像嬉笑着一别,你已经不在了。
林子清空洞的眼因为卫骊的话轻轻地颤了颤,最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忽地笑着深吸一口气仰起了头,似乎是在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卫公子,”林子清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着,带着难以言说的沙哑:“不是你,是…我,是我。”
原本呼啸的风似乎忽地停了下来,整过天地沉寂的可怕。
到最后,林子清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抱住怀里东方泽的骨灰坛,仿佛就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隔着这样一个狭小冰冷的坛子,去拥抱那个曾经如此生动而鲜活地存在过的灵魂。
卫骊垂下了头,如墨一般的眼底沉淀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