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歉无用，那你要什么？”

卫骊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有些闪躲着想要避开沈沛的视线。这墨阁里的地热似乎又暖了几分，这极近的距离之间呼吸都似乎燥热了起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自己一向白如温玉的脸颊都似乎沾染了一些火光的明色。

“我要什么？”沈沛似乎很喜欢看到卫骊此时的神情，唇边的笑意绽得更甚，如同一朵美丽却致命的罂粟，明明危险至极，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卫公子，沈沛不要什么。”沈沛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细碎地呼在耳廓上，卫骊听见沈沛这般低低道：“我只要你。”

卫骊的脑海中只觉轰然一响，像是在一刹那间被抽去了所有的思想一般全然空白。

然而他还未来得做出什么反应，唇上忽地辣辣地一痛，沈沛已经如此出乎意料却又不允许抗拒地狠狠地吻了下来。

有血的味道在唇齿只间悄然蔓延，许是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过他，卫骊竟然被她用巧劲儿按在了墙壁之上。

沈沛的身量并不及卫骊，她索性勾住他的肩，将他生生地拉了下去，如此热情却又像是在戏弄他一般亲着他。

殷红的血不断地从被她咬破的地方涌了出来，火辣辣地疼着。

卫骊一时间竟也忘了反抗，他觉得眼前这幕有些似曾相识。

他忽地想明白了沈沛为何如此反常的原因。她从未这般过不假，可是他自己却曾无数次地用这样的方式强行吻过她。

她这算是报复吗？

想到这里，卫骊忽然就此明了了。他轻轻笑了起来，一用力便反手挣开了沈沛的束缚，忽地双臂一环，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抵在了墙壁之上。

沈沛吓得惊呼一声，双脚已经离了地，只得紧紧地抓住卫骊的衣襟，怒眼圆瞪地看着卫骊。

“放我下来！”

卫骊如此，这或许她未曾想到的，她本能地慌了起来，

但所有的挣扎都被卫骊轻而易举地化解开了。

“阿沛。”她惊慌地望着卫骊，看到了后者优美的唇形漾起了一丝地笑，那笑与她方才几乎如出一辙。

她听见卫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是说，道歉无用吗？”

沈沛慌慌地望着卫骊。她的嘴唇沾染了卫骊的血迹，此刻比方才还要泛着动人的殷红。

卫骊的一双凤目里明晰至极地映着沈沛怔然的眉眼，带着如此浓重的温柔与不换的深情。

“你说只要我，我想，的确，卫某犯下的过错无法弥补，那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沈沛的嘴唇颤了颤，却最终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我卫骊不信轮回来世这一说，我从不愿将希冀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来生之上。所以我想问问，不知沈沛姑娘愿不愿意，做我卫骊这一生一世的妻子。生同寝，死同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烛芯忽地爆了一声，昏黄的烛火不住地摇曳着，映着红纱帐中的一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