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松。”
沈沛忍不住轻轻地唤了出声,慢慢握上了如松的手。或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都声音里带上来一些她都弄不明白的情绪。
原本还在不住地喃喃的如松慢慢停了下来,慢慢别开了头,但是这次,却没有再推开她,僵直着身子,仍由沈沛将他的手一点点,却又润物无声地捂暖,握紧。
“你看着我,如松,你看着我。”
如松像是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不住地发着颤。沈沛的声音已然带了些哽咽:“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
话音未落,沈沛只觉眼前一黑,忽地被人紧紧地拥在了怀里,紧得她的伤口都在狠狠地疼了起来,紧得几乎要让她窒息。
沈沛几乎本能地想要挣扎,可是脖颈上几滴温热的**却让她怔住了。
耳边似乎有谁压抑却又最终无能为力的呜咽,像是驯养多年的兽见了几日难得的天日,却终究要回到禁锢的牢笼。
此刻他的眼前忽然浮现了三年前,他不顾一切跑到雪谷,抱着奄奄一息的她时的情景。
他瞒着卫骊先找到了她,可最后能救她的还是卫骊。
当初她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一柄用作杀人的刀刃时,他尚且掌控不了她的宿命,更何况,现在的她,已是天下皆知的这卫府名正言顺的长歌夫人。
就像最先动情的明明是他,最后她还是属于卫骊。
沈沛怔怔地听着,耳边似乎有风过的声音,连无悲无喜都风似乎都带着些悲切。
她意识到,如松,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