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向来沉默寡言的凛锐出奇地开了口，也学着沈沛的样子，慢慢放下了一直以来严阵以待的警惕的模样，尝试着靠着了前方的护栏上。

沈沛点点头：“是。”

“我不懂，”凛锐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懂你为什么这般想要回到一个身边。人心难测，你就不怕他忘了你，或者背叛你吗？”

沈沛同样认真地回望过去。天色渐晚，已经有点点星子露出了颜，雨后初开的天与海平静安谧的令人分外安宁。

“要听实话吗？”

凛锐点点头。

“诚然，一开始，我是不信的。毕竟这个世道太过可怕了，哪怕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有一天都可能会变了模样。”

不知想到什么，沈沛闭了闭眼。

“但是，我想，不能因为这些丑陋的东西就放弃了对美好的信心。或许，或许在我念着一个人的同时，那个人也在想着我呢?这个或许太美好了，我，不想放弃。”

沈沛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子。却忽地想起了过往的一幕幕，那个血腥糜烂宴会上的惊鸿一面，那个花灯火海里的相依相护，那个飞潭瀑布里的舍身相救，再到那日兵临城下的纵身一跃。

所有一切惊心动魄，记忆犹新的过往，交织成了她与那个龙章凤姿的少年公子的一滴一滴回忆。有些事，有些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深藏于心。人这一生细细算来最多不过几十载华年，又有几个三年可以蹉跎。

“凛锐，你爱过一个人吗？”

凛锐怔了一怔，作为随时为主人舍弃一切的暗卫，怎么配谈爱这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