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言语都在此刻显得万分的空白无力，欧阳长风只能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染血的龙袍被人努力地捏住，他似乎听见有人哽咽着：

“君上，臣妾爱您，臣妾想一生一世和您在一起，不离不弃…可您为什么，为什么要骗臣妾…”

四下一片默然，连呼啸的风都收敛了声息，沉默下来。满地尸首中，欧阳长风抱着奄奄一息的皇后，明明五脏肺腑都痛得欲碎，吐不出半分言语。

“君上，臣妾爱看您穿红衣的模样，就像那时，你我初见时的样子。龙袍，太冰冷了…我冷，抱抱臣妾…”

似是一声微弱至极的低吟，欧阳长风低下头将怀中人拥得更紧。嘴唇似乎一热，却被人用尽力气狠狠地吻住，从前无数个吻都没有此时来得更加情意深重，像是一个天荒地老的承诺，像是一个再没有未来的告别。

潮湿的眼泪流进嘴里，咸湿的气息。

“去死吧——！”

然而，就在下一刻，明明气若游丝的皇后却猛然睁大了眼，仿佛看见了这世间最为可怕的事物，用力将欧阳长风的衣衫紧紧攥住，将他狠狠压在了另一面。

“耘儿!”

那柄掉落的长剑再次刺进了皇后的身体。这一次，她再没有了声息，还维持着最后的模样，凝固的眼紧紧地看着欧阳长风，满目哀凄。

国相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满目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欧阳长风忽地放声大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却是藏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给我杀！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