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为首那人的眉顿时皱了起来,满是寒意的眼朝那人冷冷一瞥,他不由得噤了声,连忙爬起来跪在一旁。只见为首那人居然上前一步,屈尊纡贵地亲自伸手探了探了沈沛的鼻息。
晕过去了。
他缓缓起身,从袖中慢慢摸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然后微皱着眉,似是万分嫌恶地将帕子随手丢了下去。
“这女人要是死了,你们也随她陪葬吧。”
“主上。”一直小心翼翼跪在一旁的黑衣人揣着他的心意,忍不住道:“这女人明明…”
被称作主上的黑衣人凌厉的眼刀一瞥,他顿时吓得改了口,慌忙道:“…可是,您为何还要留她性命?”
那人冷哼一声,看着沈沛的余光中明显至极的杀意毫不掩饰。沈沛的血已经淌了满地,染红了大片的密草。他伸出指尖,沾了一点沈沛的血,慢慢放入口中。
的确,他狠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可是…
他的眼中寒光毕显,如嘲似讽。
“不得怠慢,这可是卫公子宠爱至极的长歌夫人呢。记住,这个女人活着,比她死了更有价值。”
沈沛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很多她已然记不清,浑浑噩噩的,只看见自己和卫骊在卫府的杏林里信步漫行着。可能是阳春三月,杏花如雪般层层绽在枝头,有风过,便洋洋洒洒地舞了漫天。
卫骊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一身似雪白衣,在花雨中迎风而立,那衣袍是比那杏花还要白上三分。
她痴痴地看着卫骊嘴角含笑,慢慢抚上她的脸颊。然而下一刻,就在她的眼前,一把带血的利刃忽地穿透了卫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