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你很好，只是我…”

沈沛慢慢开了口，燕肖的眼底有一刹那的黯淡，却又很快释然开，揉了揉她的头：

“阿沛，我知道了。你不必勉强。感情这事，强求不得。只是现在大哥将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哪怕明天就死在沙场上，我也不遗憾了。”

“大哥…”沈沛忍不住阻止他说这些话，但是燕肖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也希望我说了这些话后，阿沛不要避着我。我还是你的燕大哥。”

这语气极为恳挚，沈沛的酒醒了大半，忍不住湿了眼眶，却又再吐不出别的言语：“燕大哥…”

然而燕肖却哈哈一笑，话音一转，星子般的目光望着她，带着兄长的关怀：“现在我已了了我的心事了，那阿沛的呢？”

“我的？我的什么？”

“阿沛，”燕肖看着她，“以前，大哥是反对你在那人身边的，毕竟，那人的城府极深，大哥怕他对你不利。”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他身边之人对你多有敌意，但他，对你或许是真心的。”燕肖的心有些苦涩，仍然道，“倘若你心里也有那人，就不要这般拖着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那人是谁，沈沛不会不知道。

她一径沉默着，“燕大哥，我会好好考虑的，我…先回去了。”

第二日虽然没有再落雨，却仍然是阴云沉沉，仿佛前一夜的明月星空只是一场庄周梦蝶。

一整日，燕肖都率领着重新整顿过的士兵严守在逢城之中，众人都紧提着一颗心，时刻提防着南泽军队的突然袭击。毕竟在布防图到手之前，逢城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

但显然在那一战里，南泽军也受到了不小的重创，这一日虽然紧张，却也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