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肖是在城墙上找到沈沛的。
那时她站在议事厅的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燕肖竭力反对她孤身一人潜入关州城的事情,可是,沈沛却转身离开了议事厅,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燕肖疯了一般几乎找便了整个逢城,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夜晚,她便要动身出发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想来是她特意寻的。城墙上凛冽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扰乱了沈沛的长发,看上去格外的单薄。燕肖慢慢走过去,忽然吓了一跳。
“阿沛,”燕肖惊道:“你竟然在喝酒?”
沈沛回过头,朝燕肖举了举手里的酒坛子,然后又仰头灌了一口,酒水顺着纤长的脖颈蜿蜒而下。
“燕大哥,你也来点吗?”
她的身边还摆着两三个没有启开过的酒坛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燕肖急得要将她手里的酒抢过去。
“阿沛,你不能喝酒,你忘了吗?”
沈沛扬起手侧过身子避开,又将酒坛子紧紧地护在怀里。她的脸已经有些微微泛红,将脸靠在坛子上,似是糊涂又像是格外清醒。
“喝得多了,也就没有不能喝这一说了。”
燕肖抢夺的手不由自主地顿了下来,心也仿佛随之悄然暗淡。
他看着沈沛抬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口,眉眼间是前所未见的萧索。
阿沛,这三个月,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需要借酒来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