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卫骊的神色一时间沉了下去。
常青在门外答道:“沈沛在雪谷失去踪迹,到现在仍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已经…”
可能,已经死了。
常青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所有人已经听出了这言语里的意味。
卫骊一披披风,凝着脸再不看沈流一眼,快步走出门去。
这个名字令沈流楞了神,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扑着抓住了卫骊的披风,挣扎间衣衫地落,露出了**的身躯,她却全然不顾。
“是不是因为我姐姐,是不是因为我姐姐你才不要我的?是不是?”
沈流声嘶力竭地质问着,那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这背后的隐情,毕竟谁都不会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会是传说中人人争抢的祸星。
在那时的情况下,羞愤与屈辱交加,她本能地只想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借口,一个发泄的对象。她将卫骊的不同寻常当作了对她姐姐的关心。
卫骊居高临下地看了沈流一眼,那眼里满是寒意。
“你也听见了,你姐姐现在危在旦夕,你不关心你亲姊的性命,却在此处与我争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沈流怔忡地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能吐出半个字,却仍是紧抓着不放。
卫骊冷冷地瞧着她,径直解了披风。那披风带着一种决绝的气势落在了沈流身上,沈流看着卫骊决然远去的身影,埋在柔软的披风里哭了起来。
“沈沛,”沈流揪着沈沛的领子,强迫她看着自己,那双疯狂的美眸里映着沈沛失神的脸。
没想到,这背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知道这种自取其辱的滋味有多让人发疯吗?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去死吗?”
“你记住了,”沈流在沈沛耳边低声咒道,“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和卫骊害的,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刚落,沈沛就被她狠狠贯在地上。她慢慢撑着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道:“不,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任何人逼你。”
这个时候的沈流似乎从回忆里回过了神,一眨眼又是那个千娇百媚的承欢阁头牌莲姬。
“天无绝人之路”,沈流轻佻地拉了拉身上的红纱,顿时万种风情,“我也以为我会一辈子被卫骊囚在那个小山村,可是谁又想到我会有今天?”
她癫狂地笑了起来:“我沈流可以一个人活得更好,无人不以我马首是瞻。我要让你们尝尝我曾经尝过的滋味儿。”
沈沛冷冷地看着她:“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女子要懂得自尊自爱,万不可做轻薄之事。我沈家向来刚烈,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辱我沈氏门风。”
沈流本来在一旁自顾自地狂舞,闻言,更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是是是,姐姐才是我沈氏一门的骄傲。只是…”
血红的指尖慢慢挑起沈沛的下巴:“你说,爹爹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女儿,也做了和我一样败坏门风的勾当,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