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的眼前仿佛有很多人,一直不停地晃来晃去。有时是小流和小漓满目哀伤地看着她哭泣,有时又是燕肖在她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有时又是卫骊…
卫骊。
沈沛清醒了过来。
卫骊已经死了,她亲手杀了他,刚刚只是梦。
有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还隐约有女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低泣传了过来,夹杂着一个男人压抑又兴奋的低吼和怒骂。
沈沛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在一个铁椅上,丝毫动弹不得。
既然动不了,沈沛索性仍装作昏迷不醒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里好像是一座极大的地牢,每几步便有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把守着,守卫极其森严。
距离沈沛不远处的一座铁架上还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沾染的血污干涸之后又涂上了一层新的,陈年累月下来早已变成了乌黑瘆人的模样,或许将来还会铺上几层新鲜的人血。
也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它们沦为了不得好死的亡魂。
卫府的地牢沈沛不是没有去过,却断然不是这幅令人作呕的模样。
这时,随着女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和骤然变大的哭泣声,整个地牢一下子死寂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铁门打开的吱呀声传来,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悠悠的,光是听都知道那人是何等的散漫。
沈沛赶紧一动不动。
“刚刚我让你选一个女人,你怎么不要?”这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些发泄过后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