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飞快地思考着。燕肖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非她不可的大事,她必须得马上出去。可是看如松的样子想必不打一场是出不去了。倘若要想赢过他,只能用惯用的右手。
想到这里,沈沛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缓缓地探向腰间配剑,双眼紧盯着如松的动作防止他突然袭击。
然而如松却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也不语,原本清澈的眼里盛着满了遮掩不住的哀愁,一直痴痴地看着沈沛。
这样明显的异样沈沛怎会察觉不出,然而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燕大哥还在外面等着她,也不知现在是凶是吉。
她猛地拔出剑向如松攻了过去,毕竟有伤在身,剑势早已不复往日凌厉。如松察觉出沈沛的吃力,侧身一避,剑刃颤颤,如松沉痛地喝道:“沈沛!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沈沛深吸一口气,又颤着手刺了过去。明明沈沛的剑势已经越来越弱,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占尽优势的人,如松的声音却不可抑制地像沈沛手里的剑一般颤抖了起来。
“好,好!停下!你,你用力了…我放你走。”
雪亮的剑锋一顿,然后脱了力一般。沈沛的额角早已被浸湿,如松忍不住向她扶去:“你的手…”
然而沈沛已经在他伸手之前撑着剑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冷冷扫他一眼,几乎没有一点留恋,毫不犹豫地提剑匆匆离开。
如松失魂落魄地站着原地,看着沈沛决然离去的背影,心如鼓擂,却始终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他楞楞地抬起自己的手掌,为什么不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拉住她呢?
“哈,哈哈哈哈哈…”
如松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远处的飞鸟都惊了起来,扑棱棱地向天空四散飞去,笑得眼泪四溢也不自知。他突然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你这个懦夫。
剩下的路几乎畅通无阻,顺利的不可思议。卫府的戒备向来森严,就算是昨晚她出府也费了不少心思与精力。可是这一次除了如松意外阻拦算是一点波折,其余的却是轻而易举。
沈沛突然心念一转。卫骊赴朝,向来是左如松,右常青,还时常连带一个东方泽出谋划策。可是今天卫骊却意外的只带了一个常青。这太不符合常理。
还有,如松为什么要阻拦她?莫非他知道信鸽的主人是谁?假设如松果真知道她要见的人是燕肖,为什么还要阻拦?既然如松知道,那卫骊又是否知情?
沈沛心中疑窦丛生,然而毕竟还在卫府之中,她没有时间细想,集中心思警惕着可能的危机。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把这个自己已经待了三个月的地方当作安身之处。
沈沛飞快地来到卫府外,才转过一个拐角,身后突然传了一阵衣料腾风的声音。沈沛眉间一凝,警觉地腾身一避,本能地反身向后猛地一脚踢了过去。
然而那人却好像很熟悉她的招式,利落地躲开了她的攻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阿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