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突如其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太突然,也太震惊了,这行为完全不像卫骊。
沈沛的脑中一片空白,暗卫刀尖舔血的经历让她本能地排斥这种接触,然而理智告诉她,对方这样的行为并不带有攻击性,才让她慢慢松开了已经捏着腕间暗器的手。
就当是在执行一个任务。沈沛努力把自己当成一根没有感觉的木头,放空心思去忽略卫骊过于苍白的脸色,不去听他异于往常的飞快的心跳——尽管自己的心跳也已经快如鼓擂。
明亮孔明灯在漆黑的夜空下泛着幽幽的光。什么是光明?光明,就是飞蛾明知会粉身碎骨,会灰飞烟灭,仍无怨无悔的至死不渝。
沈沛忍不住试探着抬起双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那雪白衣袂的一霎那被猛地推了开去。
暗卫这一行当受伤是在所难免,家常便饭,疼久了也能麻木不仁地习惯。沈沛被狠力推开,后背一下子撞在那棵大杏树上。
不是很严重。虽然习惯了,可还是会疼。而一个暗卫,最怕的,是忘记疼痛。
我只是一个只需服从的暗卫,仅此而已。
隔着因撞击纷纷扬扬的雪白花雨,卫骊一向平静如水的目光竟有一丝慌乱,比往日还要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
沈沛深吸一口气:“公子,可要沈沛送您回去?”
卫骊的目光仅仅乱了一瞬变恢复了清明,冷静道:“不必。”
说完,白色的衣袂一闪,已不见踪影。
沈沛看着仍在纷扬不休的花瓣,突然笑了笑,嘴角的温度一点一点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