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

清欢苑安静一片。雨后的空气难得的清新，芒种与忍冬索性开了穆清欢房里的纱窗，灌一灌新鲜空气。

桌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

夜晚芒种与忍冬基本上是无事可做，穆清欢对她们格外宽松，允了她们二人一碟点心，又叫她们二人拿了一本感兴趣的书兀自看。

而穆清欢则是坐在敞开的纱窗前，迎着徐徐而来的晚风。芒种忧心她身子禁不住风吹，拿了件初冬的披肩罩在她身上。

身前摆着本书，是讲述兵法作战的。

她边看边不时用毛笔摘抄些觉得有用的兵法。

身后不时响起忍冬夸张的惊呼声和芒种责怪的声音。

“我的天呐，他们怎么还没有在一起？那个将军是傻的么！”

“嘘嘘嘘嘘，声音小点儿。姑娘在看书呢。”

“哦哦…可是芒种，这个将军真的好傻啊，我都开始怀疑他有没有脑子了。”

“你懂个什么，这叫曲折。”芒种的声音听起来倒有些得意洋洋。

……

穆清欢不动声色的听着两个丫鬟的对话，唇角不自觉扬起。

忍冬看的是话本子，话名是《白衣将军的俏佳人》，在坊间广为流传，不少平民老百姓都爱看。更甚者还特地为话本子中的两位主角儿编了首童谣，以此来简述二位主角儿的曲折的爱情故事。

话本子一类的东西穆清欢向来是不喜欢的。也不晓得忍冬是从哪里得来的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为话本子里的女主角儿鸣不平。

她练练笑容，眼底溺爱地摇摇头。却是忽然听见一道尖叫划破长夜，凄厉十分。

“啊——”

手一顿，毛笔不轻不重在纸张上留下一抹黑点。

穆清欢蹩眉，也顾不得那一抹黑点毁了她的字迹，蹭的一下起身，笼笼披肩。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