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道：“娘，昨日宫宴五姑娘不知缘何独自一人留在了簪缨殿内，未与我们一道回府。”

“彻夜未归…依儿子看来，是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也好，也好。”

陈氏晃神念了又念，“那…就快些备人准备下葬礼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穆惊鸿得意地弯弯唇角。真好啊，葬礼一旦办了，那么这世上就再无穆清欢。

距离玄正京城的十里开外是一处荒野，纵然是春季，土地也颇为贫瘠，东一块西一块的枯草。

季澈一身黑衣，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蹲在河流边就着河水洗脸的穆清寒。

“干什么一直盯着我？我又不会逃。”洗了把脸，穆清寒登时觉得快活得很。这么些天一直都在赶路，风沙又大，他都顾不得打理自个儿了。

距离京城就只有十里了，那就意味着他明天就可以看见妹妹。

穆清欢最是讨厌不修边幅的人，就是为了见妹妹，叫妹妹开心些，穆清寒也是必定会好生打理。

季澈还是没收回视线。穆清寒他不能低估，毕竟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军，除了勇武，睿智也必不可少。

“穆将军，我们今夜需要找个驿站休息。”他道。

“我知道啊。”穆清寒洋洋洒洒地将脸上的水抹开，“说起来真奇怪，我们穆家与傅家井水不犯河水，按理来说，该是死对头的啊。怎么？你家世子爷不想和穆家做死对头了？”

他说完，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穆清寒虽然是将军，常年在边关驻守，可是皮肤新奇地没有受到半点风吹，看上去极为细腻。他长相也是好看俊美的，只是比起傅故渊来，终是逊色了不少。

笑起来时嘴角处梨涡浅浅，有几分孩子气。

“…世子爷自然是有大事要与将军协商。”

“协商？我能与他协商些什么？我一介粗人，又不懂文绉绉的诗文歌赋。你家世子爷能从我身上讨到什么？”

“…武。”

季澈眸光深沉：“将军的武，就是世子爷所要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