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醉乐所说的那般,忍冬与芒种二人稳坐不乱,此时此刻正坐在外边的院子里择花。篮子里是将将才去折来的新鲜海棠花朵,清一色的白。
“芒种…我还是有些担心。”忍冬择得心不在焉,好几次把花瓣择成了叶子。
相比之下,芒种倒是择得认真,左手旁放着的海棠花朵择得干干净净,看上去甚是清爽干净。她闻言,道:“姑娘走前曾告诉我们,若她没能够及时回府,那便一定出了事情。想来是一语成缄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忍冬烦躁死了,“姑娘说,她若没有回来,叫我们不要慌张,静观其变。可是…可是…”
可是有哪位小姐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没回来还能够不慌不乱的?就算是有,她与芒种也未免表现得过分镇定了。
忍冬一怕穆清欢真的出了事,二怕她与芒种的反应落在别个眼中,会多些话柄出来。
“可是什么?忍冬,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芒种难得语气强势起来,她弯唇浅笑,小家碧玉,“我们啊…还是好好的替姑娘寻那些物件比较好…”
“嗯…”
忍冬微微点头,深吸几口气平了平心态,这才又重新捻了多海棠花朵择起来。
但愿姑娘平安无事。
山地难走,更何况牵着马匹托着货物。张得贵与曾国栋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日已高升,这春季的天儿也渐渐暖和起来。
二人此刻正坐在一处蔽荫下乘凉,托着货物的马匹在不远处觅着新鲜嫩草吃。
“我的大爷…真是难走!”即便这条山路已经走过千千万万遍,然而每走一回曾国栋就觉得自己的一双腿要废了。
张得贵道:“等到了京城中,卖了货物得了银子,不管什么也要去合欢楼里头逍遥一番。”
合欢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楼楚馆,里头的姑娘个个都身若软骨,娇美动人。
往常他们二人卖了货物得了银子之后就会从中拿出自个儿该得的银两,去那合欢楼快活一晚上。
曾国栋哈哈大笑,不由得露出一副好色模样。真不知道他的芍药姑娘有没有想他…
一想到芍药姑娘勾人的媚眼,耳边似乎能够听到她微微的喘息,曾国栋登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