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风传来了谈话声，期间还夹杂着什物叮啷碰撞的声音以及马匹低低嘶叫。

“诶，你说这批货咱们运到京城里头儿去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赚得个满载而归？”说话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糙汉子，穿着棕色布衣，牵着匹马，正神采飞扬得与身边的男人交谈。

张得贵瞥了眼糙汉子：“这可说不准。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咱们…”他说到这里似乎很是害怕有人偷听，故意压低声音做出神秘感，“咱们做的又不是啥好事儿！能不能赚还不是得看运气如何！运气它若是来了，那铁定是稳赚不赔的！可若是它没来，除了认命，难不成你还有其他法子？”

曾国栋自作聪明道：“怕什么！若是你我二人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那么我肯定是回回进京都提心吊胆着的！可是，咱们上头有人啊！出了啥事儿，他还能不保咱们？”

他说话声音大，惊动了林间好几只鸟禽。

张得贵暗暗骂了几声曾国栋，思虑着下回再进京，非得把曾国栋换了！曾国栋五大三粗的，说话也不知道注意分寸场合，就是一耗子屎！

“嘿！你甭一天像惊弓之鸟的！这么个犄角旮沓，路又那么难走，除了我俩，还会有谁挑这么条好路子进京？”说到这里，曾国栋翻着白眼想了想，“如果没有巴巴地守着城门的那群官兵，大爷我也不至于走山路…”

张得贵就差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叫他清醒清醒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是再开口说话时带了点儿咬牙切齿：“别说了，还是早些进京比较好。”

……

两个人渐行渐远，声音逐渐消了下去。

一直躲在树后的二人这才慢悠悠走了出来。穆清欢听着声音浅薄的马鸣声，饶有趣味道：“那两个商贩倒是有趣，竟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傅故渊眸光微动，随即懒洋洋道，“继续走。”

最好能够跟着那两个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