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只这两名经过再度休息后,新醒转过来的伤兵,对之前在桥面上发生的怪事,脑中是一片空白。
在这近半个时辰里,所有醒过来的伤兵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了。
赵春雨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看看天时,快要到子时了,得了,明天再说吧,可能这些伤兵,都是吓傻了,或是还需要多多休息?
总之,今夜是没有机会问出什么来了。
传令下去,全营加倍值哨,小心火烛后,赵春雨回到中军主帐打坐休息,王猛也与亲兵们做一处安歇去了。
子时将至,赵春雨才打坐进入修练状态不久,若在平时,只要他想打坐之时,用不了半刻就能行。
但由于他今日心烦意乱,心中有事牵绊,他是子时前开始打坐休息的,直到用了两刻时间,他才进入修练状态,刚入佳境。
突然,赵春雨全身感到了阵阵阴冷,忍不住打了下哆嗦,真是少见啊,进入引气入体的修练其间,是不会感到夜寒的啊。
紧接着,“呜~呜~”耳边有怪异之声瞬间响起,很快,怪异的声音由远而近,由低到高传入到耳中,有如鬼哭!
帐篷让大风吹得呼扇作响起来,丝丝阴冷渗入帐内!
“啊,刮风起大雾了,兄弟们小心火烛啊!”有值守的兵士高叫道。
“亲兵,外面出了什么事,是否有异状出现?”赵春雨收功起身,向帐外问道。
没等亲兵回话,“唰”的一下,王猛手拎开山刀闯进帐内,他向赵春雨叫道:“大人,您快来吧,外面好像不太正常啊!”
“那快出去看看!”赵春雨二话不说,就闪身出了大帐。
他四顾之下,只见暗夜里无星无月,有阴冷大风穿营而过,来回往复。
透过灯火之光可见有黑黄浓雾,笼罩着整个驻军营地。
听得军马休息之处,时时传来不安的嘶鸣和振蹄之声。
“大人,你看又是黑黄浓雾,这大风如此阴冷,还发出类似鬼哭的嚎叫声音,莫不是小幽河石桥的河魂恶鬼跟来了吗!”王猛心惊地猜测道。
“这,这,我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了!”赵春雨有些犹豫地说道,此时,赵春雨在内心中,已对王猛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了!
“我们再看看,快传令下去,让众军不要担心,只是夜风起雾罢了,快快安心休息,明天还要行军赶路呢!”赵春雨马上发令道。
众官军白日里受了不小的恐慌,此时,更是有所惶恐,开始议论纷纷了!
如在今夜里,兵士们再受到什么不安的负面刺激,赵春雨担心会引起“炸营”,那可就不好办了。
炸营,是军家大忌,恐惧的情绪会像潮水一样,很快地席卷到每个士兵的心中。那样,即使本来无事,也会转变成大事了。
一旦炸营,闹将起来,兵士们很可能会失控,引起奔逃踩踏,自相残杀等,就算没有敌人,也会在心中幻想出假想敌来。军营便可能就遭受灭顶之灾了!
所以,赵春雨才发出了上面的命令!
“王猛兄弟,你的话可能有些道理,但现下,只能我等与亲兵可知,我们都不要回帐内了,就在外面仔细戒备,如若,真有来犯之敌,再发声示警,也还来的急!”赵春雨小声向王猛叮嘱道。
“是!大人,如若真有大战突起,王猛也不惧怕,必助大人全力抗敌!”王猛表情坚定的回道。
随后,赵春雨着亲兵派出若干斥侯小队,远到里许之外去侦察,又着值守兵士们小心观望,他亲自带着王猛和亲兵们,在全营中游走巡逻起来!
其间,医士长王泽,也在医帐内感到外面有所不妙,毕竟,他是有修为的人,赵春雨并未隐瞒于他,但王泽倒没有害怕,而是继续回去照看伤兵了。
一刻,两刻,“不对啊,王猛兄弟,几队的斥侯已经出营快两刻光景了,总要回来一、两队,先向我禀报一下啊,怎么都了无声息了呢,难道,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吗?!”赵春雨疑虑道。
“是啊,若不然,大人再派一队人马前去查看吧,我愿陪同前往!”王猛自告奋勇的建议道。
“那好吧,只能这样,我不能擅离营地。在这里,除了我,就属你和王泽的修为最高,那就劳烦兄弟你了。来日,我必将在指挥使大人面前,为兄弟你请功!”赵春雨感激地言道。
“大人客气,王猛不图这些,小人与大人相处之时虽短,但自心目中敬佩您爱兵之情,我也想为您分忧!”王猛执礼回道。
稍许时间过后,王猛与一名亲兵为首,带领四名斥侯出了营,骑马向东面而去。
王猛是练气期四层修为,身边还有多名兵士相伴,倒也不怕营外会有什么危险,他自认还能应付得了。
他与这支新组成的小队,一路走走停停,不到一刻时间,便是走出了里许之地。
黑夜漫漫,道路泥泞,冷风如刀,雾气沼沼,能在这样的条件下,不到一刻便走出里许,也是不容易了。
按说赵春雨令其它各斥侯小队,只到营外里许之地侦察是合理的,他考虑到这些不良情况的限制了,各支斥侯小队,也有足够的时间走个来回的。
可王猛等人,这一路下来,并没有碰上任何一支斥侯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