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枝心脏抽了下，试探地喊道：“季邢川。”

季邢川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气息不稳，“滚！”

“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刘列怔住，有些慌乱，小心翼翼地将脑袋趴在车窗上，“夏秘书？”

宁晚枝也被他突然朝驾驶座上撞脑袋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冷静下来，她已经贴在窗边了，“没事。”

刘列得到回应，这才松了口气。

宁晚枝看向季邢川，对方正紧紧盯着他，刀已经掉在了车毯上。

“季邢川，我在的，一直在。”她眼里带着心疼，心脏刺痛着。

季邢川没有动，手隐隐可见地颤抖着，他眼眶猩红，手上的血还在向下滴着。

宁晚枝眼眶有些红红的，缓缓挪着屁股朝他那边去。

“滚。”季邢川声音沙哑，不似方才那么大声，隐隐带着祈求。

宁晚枝见他没刚才那么抗拒了，直接过去抱住他，“季邢川，你乖一点，我们回家。”

季邢川伸出来反抗的手顿在空中，女孩儿身上的香味袭进他的鼻子里，他感觉心脏感受了些，身体里的暴力因子也少了许多。

宁晚枝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和地安慰着他。

季邢川怔了下，手腕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一直滴在地毯上，他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角，脑袋窝在她的颈窝，慢慢地喘着粗气。

宁晚枝揉了揉他的脑袋，“回家，我们回家。”

说完，她就慢慢地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往右边挪去，准备叫刘列来开车。

刚挪到车门口，季邢川就猛地扑了过来，将她按在身下。

宁晚枝懵了下，抬眸看向他，“季邢川？”

季邢川垂下脑袋，在她身上嗅着，那股焦躁不安消失，声音沙哑不已，带着祈求，“不要走…求你了…”

宁晚枝突然感觉到颈间传来一股温热，她愣了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走，我不走，真的。”

季邢川身上微微颤抖着，脑袋埋得更深了，“骗子，骗子…”

“…”宁晚枝一时无言，“真的，我让刘列开车，我们先回去，再在这儿停一会儿，该被贴条了。”

季邢川仍旧紧紧压在她身上，他的大长腿跪在地上，整个姿势就…极其诡异。

“季邢川。”她语气里略微带着严肃，“坐回去。”

季邢川顿时像蔫掉的小狗，起身坐了回去，手没从她身上松开。

宁晚枝这才得空伸手降下车窗，朝门外焦躁不已的刘列喊道：“刘助理，上来开车。”

刘列愣了两秒，心里一喜，立马上了车。

坐在驾驶座，他朝后视镜瞟了两眼，心里好奇不已，但终究没能问出口。

宁晚枝看着季邢川手腕上的血流在她白色的衣服上，有些心惊，扯过一旁的纸包在他手腕上，瞥头看向他，刚想威胁他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只无声地叹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车在宁晚枝公寓楼前停下。

宁晚枝转头撞进季邢川深幽的眸子里，她恍惚了下，出声喊道：“到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