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枝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手微微颤抖着打开。

里面赫然是她的照片，以及一张…人的脸皮。她心里惊了下，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那人。

季邢川眼底也带着冷意，拳头紧捏，宁晚枝伸手拉着他，逐渐冷静下来，“我们走吧，把他交给警察，我没事的不是吗？”

程青辞也看向他，“别冲动，先回去…嫂子还在这呢。”

季邢川像是被这句话点明了，两人转身离去。

……

“醒了？”季邢川瞥了眼地上早已血肉模糊的男人，语气里带着轻蔑。

李煜勉强睁开眼睛，嘴角上扬，咳了两声，“咳咳咳…”

李煜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角，伸手擦了下脸上的血，抬眸瞥向他，“季邢川？”

“噗…”李煜冷笑出声，挑衅道：“你杀了我啊。”

季邢川冷冷地看着他，“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个女儿吧。”

李煜皱了下眉，不相信地开口，“女儿？”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嘀咕道：“不可能，不可能，就那一次，不会的…”

季邢川把照片扔在他面前，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麻花辫，一脸笑容，显然和面前这个男人有些相像。

李煜怔了下，拿起地上的照片，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神情恍然，良久才无力地开口，“那又怎样。”

李煜的心里有些许错愕，盯着地面，手动了动。

季邢川又扔下一份资料，“她现在在孤儿院，她母亲去年死的。”

“孤儿院好，孤儿院好啊，总比在我这儿好…”李煜轻笑了一声。

季邢川眉头微皱，烦躁地叼起一根烟点燃，火光在黝黑的地下室里闪烁着。

随手又将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再过一周她就要被收养了，收养她的是一个赌鬼。”

李煜猛地抬头看向他，手在墙壁上使劲地划着，手皮都被磨破了，显得格外狰狞，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妥协地问道：“你要怎样？”

“呵。”季邢川手叼起烟，嘴里吐出一口烟，眼尾眯了下，“我？我自然是要你生不如死。”

李煜低垂着双眸，又伸手去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血被抹得到处都是，他已经无暇顾及了，“求你放过她。”

“放过她？”季邢川的语气里带着些荒谬，“那你有放过枝枝？”

“…”李煜沉默了良久，才道出一句，“我没想让她死，我…不会让她死的。”

“啪！”季邢川将那张脸皮扔在他的脸上，把手里的烟头按进桌上的烟灰缸里，“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枝枝的？”

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季煜睫毛颤了颤，“五年前…不，六年前。”

“砰！”烟灰缸猛地砸在他脸旁的墙上，男人脸上闪过慌张，他现在不想死了。

“她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吗？我看到了。”李煜突然清淡地开口，“我还看到季北琛了，呵。”

季邢川顿住，“你说什么？”

“要不是你…她不会死的。”李煜没回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