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迟疑了下，点点头。

苏含递给了她一张银票，足够她赎回丈夫的性命。

女孩子接过了钱，道：“谢谢。”

她叫李氏。

苏含道：“我想单独和他谈谈，你先退下。”

李氏道是。

李氏离开后，苏含坐下来，喝茶。

她的目光，静静看着沈砚山。

沈砚山闭着眼睛，脸色惨淡，唇瓣干涸，没什么血色。

“你是不是喜欢他？”苏含突然开口，声音轻柔。

沈砚山没说话。

他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似乎已经死了。

苏含叹了口气，继续说：“你若是不想死，就乖乖配合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沈砚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苏含威胁他，“你若是死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起身要走。

她走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

沈砚山的胸膛还是起伏着，呼吸均匀，证明他尚且还有气息。

“沈砚山，你最近做过什么事，自己不记得了？”苏含问。

沈砚山依旧紧闭着眼。

苏含怒了，猛然抓住了沈砚山的手腕，强迫他睁开眼睛。

沈砚山眼珠子一动不动，瞳孔涣散。

他已经成了活死人。

他浑浊的瞳仁里，倒映着苏含盛怒的脸。

苏含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你都忘记了，我就提醒你。”苏含咬牙切齿，眼底充满了恨意，“你杀了我的父亲。”

沈砚山的瞳仁，终于有了丝聚拢。

他望着苏含。

苏含冷冷看着他。

片刻之后，沈砚山的瞳仁恢复了清明。

他嘴唇颤抖着，低喃道：“对不起......”

苏含的手，稍微放松了力度。

“我杀了你父亲。”苏含继续说，声音里透出冰寒，“他该死！我的家族，全部因为他而遭遇了灭顶之灾。我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报仇。

我不会把自己毁掉。你也不必愧疚，那不怪你。是我爹爹逼我的。你只是个无辜的人，他要报仇，与你何干？你不该死，你不值得偿命。”

沈砚山的喉咙滚了滚。

他想说什么。

苏含抢先打断了他：“你别说话。你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姓甚名谁。”

她盯着他。

他的瞳仁里有些挣扎。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苏含冷酷无情，“我会给你收尸的。我不会让你暴尸荒野。你死了，我还会找人把你埋了。至于苏家的财产，我留下一半给你娘，剩下一半给我哥哥。你不要惦记。”

沈砚山的眸光闪烁不停。

“你是谁？”沈砚山问苏含。

苏含道：“苏含。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杀了那群畜生。”

沈砚山眼神恍惚了下。

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中。

苏含等了片刻，不耐烦催促他：“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你想杀了他们，除非我死。”沈砚山道，“苏含，你别白费功夫了。”

苏含瞪大了眼睛。

“沈砚山！”她喊道。

她声音尖锐，吓了沈砚山一跳，使得沈砚山彻底清醒过来。

他茫然看着苏含，不明白她发什么疯。

“沈砚山，你这个混蛋！”苏含骂他，“你为什么这么恶毒？你杀了我爹爹，又要杀了我兄长，你是魔鬼！”

沈砚山一愣。

然后他摇摇晃晃站起来。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杀了你父亲？我连杀猪匠都不敢杀，我怎么可能杀你父亲！我不许你侮辱我！”沈砚山怒吼。

“你敢说，你不爱我？”苏含厉声问，“你敢对天发誓，不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沈砚山吼道，声嘶力竭。

苏含笑了笑：“爱我，却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做正室。沈砚山，我早就该想到了，你心中根本没有我。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我，你根本没把我当妻子。”

“不，我从未想利用你，我真心待你！”沈砚山急忙解释，“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

苏含的脸庞扭曲。

她的眼眶瞬间通红。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砚山怔忪看着她。

他不懂她在哭什么。他不爱她，难道错了吗？她如此痛苦，又是因为什么呢？